等张良离开之后,扶苏才缓缓从外面走进来,他看着冉方欲言又止。
斟酌了片刻,他坐在冉方的对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方才那人是何人?”
冉方抬眸,看了他一眼。
随即又低下头,淡淡说了一句:“你感兴趣?”
这个语气很不客气,似乎对扶苏询问这件事,甚是不满。
可能是之前冉方对他态度很好,这突如其来的严厉,竟让扶苏有些错愕。
一时间,他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为了解惑,而且也想要探听冉方的秘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非也,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像先生认识那人。”
“可看那人的装扮,身上还有一股肃杀之意,不像是儒门之人,担心先生被那人欺骗了去。”
“呵,”冉方抬起头看了一眼扶苏,似乎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但也没有解释张良究竟是何人。
这下扶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心像是被百抓挠着一样,想要接着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坐在那里,一直盯着冉方看,就等着他能给自己答疑解惑。
可一直到了傍晚,牢房中的视线开始暗下来,冉方收起桌子上的竹简,也没有替扶苏解释的意思。
这就让扶苏有些着急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他什么用都没有,把他从这牢房里弄出去怎么办?
他还怎么跟在冉方身边学东西?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紧张之感,他再一次走到冉方跟前,帮他把竹简放在墙上的架子上。
然后坐到冉方身边,眼神殷切地看着冉方,有些讨好地说:“先生,那张子房究竟是何人啊?”
“看那人也不是一般人,难道是先生的旧友?”
“可为何之前不来看先生呢?现在却要顾家主的引见,才敢来见先生?”
张良的身份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认识这种人,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但他也确实被扶苏的眼神“吵”到了,那殷切的眼神他想忽视都不行,简直是太烦人了。
“第一次认识,不过是之前听说过罢了。”
“有大将之才,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如今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若能引入正途,此人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说完这几句,他看了一眼扶苏,示意他不要再打扰自己了。
得到答案的扶苏,也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他都能够接受。
……
从咸阳狱离开的张良,心中却反复想到冉方说的那些话。
回到酒肆之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言不语地坐着。
门口的张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很想问问张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却又怕打扰他思考,只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陪着他。
就在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张叔终于想到了借口,他轻叩了一下门,问道:“公子,可否要掌灯。”
屋里的张良好似刚刚反应过来,眼神迟钝地看了一眼屋外,这才看到天已经黑下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才朝着屋外说了一句,“张叔,进来吧。”
听到命令的张叔,这才推开门,手中拿着一盏油灯进来,放在他的桌案上。
借着那微弱的亮光,他看到张良眉宇间的愁意,很小心地开口问道:“今日公子去咸阳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从一回来,就见公子愁容满面,难道是那冉方不愿意帮公子引荐?”
闻言,张良摇摇头,随即看向了张叔。
那眼神中有一丝挣扎,还有些痛苦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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