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凉气倒抽到肺里,她整个胸腔,不,全身都冷了——这人,这人,五官长成这样,太像妖怪了!
因为中毒,嘴唇颜色青白,面色里透黑,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鼻子挺翘的带着部族血统,不像是中原人,就算此时眼睛闭着,那上扬的眼角,也是挡不住的狐媚,再加上刚才已经见过他睁开眼的风情了——
看的红景有些怀疑他的性别了,反正四周没人,她伸手就掏了一把。
……
那人手上骤然发力,但红景一次没防,二次就有防了,伸手戳在他肩上,顺着往下一捋,在肘处上方三寸立时加力,趁机脱出了手。
“都这样了,还不能让我验明正身?”红景揉了揉手腕,加了柴,伸手过来再度摸脉:“心肺脾肝,都有损伤,还有中毒,还有……乱七八糟的,你能活着,真是命大,而且运气好,遇到了我,忍着点。”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反正红景是该说的都说了,拿起根长点的燃烧着的木棍,火燎消毒。
没办法,条件所限——火燎在皮肉上,简直惨不忍睹,红景不忍直视,但是她会缝和技术,也没有针线,只能先这样缓和。
那人疼的直抖,但硬是一声没吭。
有骨气。
“我会炼药,但需要时间,我炼了药就不用这么危险的法子了,你先忍忍。”说着,看他燎过的伤口,确定效果。
这人没有昏迷,意志力惊人,伤口上糊了新鲜的草药,绿乎乎的,越发显得他肤色发青,红景给他烤着衣服,一边试探他的鼻息,生怕他什么时候挺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
在红景第三次探他口鼻时,手腕再次被捏住:“安分点!”
“谁不安分啊,我是在救你,放手,我该去采药了。”红景把衣服丢在他身上,只有些微潮,但这里这么多柴,够他坚持到早上了。
“你不能走。”
他忽然伸手,面露痛苦。
红景失笑:“刚才那么大动作,都不见你有什么痛苦,现在你难受?那是受伤之后的必然过程,就算救你,也是采的新鲜草药,我得去采药啊。”
把木柴倒在他身边,红景确定他自己能够得到柴火加进火堆,温度有了保证,她便离开了。
她的目的是找药物,不仅是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有杨二妞。
……
“啊!娘!我疼!”
杨二妞一张脸白如金纸,被杨王氏拿了布巾放在嘴边,她伸手从嘴里拽出来,咬的牙都木了。
她疼昏了又疼醒,这是底子好,要是不好,早就醒不过来了。
王氏急忙捂她的嘴:“我的好女儿,小点声……”
这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她也没请人来,只仗着自己生产过的经验,和外间的大夫。
马槐是真的在吊杨二妞的命,几年前他采到的一株百年人参都给用上了——虽然并不想,但总觉得,红家那丫头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他就值了!
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在头顶上,他一边等着,一边心里焦急:怎么还不回来?
杨二妞又昏过去了,王氏从里间出来,小心翼翼的问:“仙儿,我家二妞,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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