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打开看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陈宫的阵法自己已经猜透了,只是陈宫攻打自己营寨之法有些让自己失望,本想着陈宫也算是个难逢的对手,没想到他还是没能猜出自己的心思,竟然是简单的骑兵冲杀步兵和弓箭手紧随其后,如此寥寥数笔带过。
陈宫打开看时眉头亦是越来越紧,看到最后却是莫然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早就料到的,毕竟自己最终还是没有看透赵云的心思,故而输了亦是心中早已有数的事情。
原来,赵云所摆的北斗七星阵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待到敌人冲杀过来之时,天枢阵、天权阵、开阳阵便会带着拒马向左移动,天璇阵、天玑阵、玉衡阵便会带着拒马向右移动,如此整个“北斗七星阵”便自动张开阵口逼敌军骑兵进入阵中,摇光阵居末摆开拒马以防骑兵冲出此阵,步兵弓箭手全是仰仗骑兵开道,自然是一发进入阵中,骑兵冲不出去只得勒马回奔,定然是与自家兵马自相践踏。
如此一来看似杀伤力薄弱的“北斗七星阵”瞬间变成了人人头痛的“巨瓮阵”(亦称“口袋阵”),正可谓来了个“瓮中捉鳖”。此时自己军马定然是轻装上阵,自然成了赵云手下弓箭手的活靶子,毫无抵抗之力。再看赵云破解自己布下的“巨鳌阵”竟然是让盾牌手上前抢走自己阵外摆设的拒马,再补充一小部分赵云帐下的拒马,将自己的营寨围在中间,长枪兵站于拒马之后严防死守,骑兵居于长枪兵之后待命。
陈宫摇头苦笑,这赵云端的是刁钻古怪,明知攻打自己营寨不可能携带大量拒马,故而想到用盾牌手抢走自己营寨外围的拒马,如此拉开一箭的距离,只需添补少许拒马便可将自己的骑兵死死围在“巨鳌阵”中。自己如若派步兵冲杀,赵云势必会在自己冲杀到一半之时放出自己的骑兵,如此一来自己的步兵便成了他骑兵的活靶子。
如若不肯突围,只能被困死在自己布下的“巨鳌阵”中,莫说断粮,仅仅是断水一两日,只怕自己的军马就已经军心大乱了。看到这里陈宫这才明白为何吕布对赵云是赞不绝口。陈宫对赵云深施一礼道:“赵将军用兵之道神鬼莫测,非宫可敌,宫自愧远不及赵将军,宫钦佩之至!”赵云还礼道:“公台兄谬赞了,云愧不敢当。”
陈宫摇头道:“非也!将军能将历代兵家最难启用的‘巨瓮阵’运用的如此天衣无缝,只怕放眼天下实难找出第二个人了,何况将军神算,竟将我用于防守的拒马引为己用将我困在自己的阵中,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赵云笑道:“公台兄何必谦虚,如我所料不错,若果真的你我在战场相遇,你定然不会贸然攻打我的营寨吧?更何况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公台兄能死守一两日援军必到,我有如何能将你困死阵中?如此我想取胜于你,只怕绝对不会如此容易吧?”
陈宫道:“将军此言差矣,此次斗阵规则规定你我都要攻打对方的营寨,此项规则亦是对你我二人公平无异,何况规则并未说明有援军,故而宫输得心服口服。”本想给陈宫一个台阶下的,不想此人竟是如此刚直,认定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赵云暗赞陈宫真乃性情真人,性格竟是如此的耿直,难怪他和师弟如此谈的来。
陈宫对赵云道:“某有一事相问,不知赵将军方便回答否?”赵云点头道:“公台兄但问无妨,云知无不言。”陈宫笑道:“刚才赵将军说了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如宫所料不错,赵将军定然能将影响战机的各种因素都控制在自己的计算之内,其中也许囊括了大汉天下各地不同时节的天文气候变化吧?”
赵云点点头,陈宫能猜到这些赵云并不感到意外,陈宫又问道:“而且将军方才所用阵法的手段应该有所保留吧?”赵云笑道:“公台兄多虑了,云每次排兵布阵哪怕是平时的演练都是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不会有丝毫的懈怠和应付的心态,只不过我有一个习惯。”
陈宫问道:“哦?愿闻其详。”赵云道:“不同的对手需要用不同的阵法来对待,从来不会将一个阵法从一而终,一旦如此无论多厉害的阵法对手早晚会摸清自己的底细,打败仗定然是迟早的事情。”陈宫点头道:“将军深谋远虑,宫实是钦佩之至,今日切磋甘拜下风。想必日后遇到将军亦是难有胜算。”
赵云道:“公台兄谬赞了,云愧不敢当。”陈宫道:“上将军已将赵将军的退敌之策告之于我,只是宫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赐教!”赵云道:“公台兄请讲。”陈宫道:“将军计策实为兵行险招,不知将军如何能够肯定上将军前去偷袭兖州他曹操就一定会回防兖州呢?据宫所知曹操手下亦是谋士诸多,良将极广。只要他们能坚守半月只怕徐州危矣,届时他再回军两面夹击我等岂不是身陷死地之中吗?”
赵云笑道:“实不相瞒,云和曹操亦是旧相识,而且彼此非常熟悉。”陈宫闻言大吃一惊,不过思虑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既然赵云和曹操彼此十分熟悉,曹操自然知道赵云绝非泛泛之辈,只要赵云始终不现身,那么曹操便始终不知道赵云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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