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深深叹了口气:“只当是……我欠她的吧。”

“主公……大业在望,切不可儿女情长!”

“我知道。”路修远眼神悠远,纷繁复杂,“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宋音书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回了宋府,一直到夜幕降临,都还默不作声地坐在窗前。

惜夏摆好晚膳,小声唤她:“娘娘,多少用点晚膳吧?”

宋音书抬头看不远处的小圆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精美绝伦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很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她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好容易才压下胸口泛出的恶心。

“你……退下吧。”她吩咐道,“哀家自己慢慢吃。”

惜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乖乖退下了。

她抬起沉重的双腿,缓缓挪动到圆桌边,然后从荷包里取出赵雪如给的落胎药,颤抖着手倒入了金灿灿的鸡汤中。

药粉落入鸡汤,瞬间消失不见。

鸡汤热气腾腾,上浮着一圈细密的金黄色油花,看上去还是很美味。

她就那么静静盯着那碗鸡汤,呆坐了许久。

久到她觉得双眼酸胀无比,方才动手去舀了一勺鸡汤。

送至唇边时,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这回没压住,侧到一边干呕起来。

门就在这时被哐的一声踹了开来。

宋音书刚干呕完,抬起的小脸又红又娇,眼底还隐隐闪着泪光,就那么手足无措地看着破门而入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萧御辞眼神冰冷地扫过她面前的鸡汤,咬牙切齿地问:“你在干什么?”

宋音书强忍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道:“看不出来吗?我在用晚膳啊。”

“只是用晚膳而已?”

“那不然呢?”宋音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虽然她偷摸背着他想要拿了这个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但一想到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又恨不能狠狠踹这狗男人几脚。

要不是他,她何苦过得这般举步维艰的地步?

“你今天见了谁?”萧御辞的脸色十分难看,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宋音书心里一抖,下意识反驳道:“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睚眦不是早就一五一十汇报给你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宋音书。”萧御辞走近她,“本王想要听到你说实话,一句也不要保留。”

听他这么说,宋音书就猜到,见路修远的事是瞒不住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逼我说?”宋音书抬头正视他,“我又不是自己主动故意去见他的,还要怪在我头上?”

萧御辞被她这番义正辞严给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耐下性子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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