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辞这么想着,也暗自朝睚眦使了个眼色。

太医令很快就到了。

事关皇家清誉,太皇太后没有明说:“今儿个恰逢两位太后和长公主都在孤这做客,还请邹太医顺道一起都请了平安脉吧。”

“老臣遵令。”

太医令不敢怠慢,开始依次为几位贵人把脉。

太皇太后见他脸色凝重,开口道:“若有异样,邹太医可先保持缄默,待所有人都瞧完,哀家自会问话。”

太医令或许从来没有经历过眼下的困境。

接连把完四个脉,感觉自己似乎行走在刀尖,明明已经入秋,里衣却已然被冷汗浸湿。

“如何?”太皇太后一见他面如菜色的老脸,心里就开始莫名慌乱。

太医令暗自看了眼萧御辞的脸色,然后跪下磕了个头:“老臣惶恐,不知太皇太后想问什么?”

太皇太后清了清嗓子问:“……这里头,可有……怀有身孕的?”

太医令的脸一直埋着,看得出他的肩膀在瑟瑟发抖。

“回……回禀太皇太后,有。”

此话一出,太皇太后锐利的眼神立刻扫向了宋音书:“宋太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宋音书仍旧不疾不徐地回道:“母后稍安勿躁,邹太医只说有人有孕在身,又没特指儿臣,说不定另有其人呢?”

说罢,她眼神晦暗,意味深长地在尹毓秀身上转了一圈。

尹毓秀眸中笃定意味更甚:“哀家还从未见过像宋太后如此嘴硬之人。”

太皇太后继续朝一旁跪着的太医令施压:“邹太医!你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还不快把话说清楚?!”

太医令擦了把额头滴落的冷汗:“启禀太皇太后,从脉象上看,长公主滑脉十分明朗,应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脸色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李妍眸中浸着狂喜,竟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宋音书含笑看她:“恭喜长公主,还真被哀家给猜中了!”

太皇太后也同样惊喜万分:“此话当真?”

“老臣行医三十余年,长公主这脉象沉稳有力,胎坐得很稳,大可安心。”

尹毓秀眼睁睁看着殿内原本紧张无比的气氛顿时变得喜气洋洋,也只能违心地随着众人一起向李妍道喜。

李妍虽然为自己有孕一事感到欣喜若狂,但也为宋音书的境况担忧不已,便想着能借这喜事将尹毓秀告发宋音书一事给压下来。

“宋太后,你方才说你那里有适合有孕之人用的安神香,本宫可否向你讨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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