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惊愕不已,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两人曾在凤栖宫温泉池里纠缠的画面,被热气熏得发烫的脸越发面若桃花,叫男人看上一眼,下腹就燥热难忍。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脱衣裳?要本王亲自帮你脱?”
宋音书哪里能受得了他这样赤裸裸的暗示?当即便猫下身子想躲开:“哀家才不跟你一起洗!”
萧御辞见她一副羞到恨不能遁地的娇俏模样,哭笑不得道:“谁说本王要跟你一起洗了?本王还有些公事急着去处理,你自己洗吧。”
说罢,担心她又像只鹌鹑似的躲躲藏藏,萧御辞只好转身朝外走去。
待走到净房门口时,才说了一句:“往后等你嫁给本王,咱们有的是机会共浴。”
宋音书又羞又恼,暗自嘀咕道:“谁要嫁给你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知道自己心里并非毫无触动。
男人将她带入王府,暗示她阖府上下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存在,怎能不叫人心动?
只是……她跟他,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这么想着,连泡澡时都有了几分心不在焉。
好在她这个人最擅长自我排解,一时想不出结果的事,她也懒得去钻牛角尖。
泡完澡后,她裹上萧御辞为她准备好的缓袍,绞干头发,发现萧御辞还没回来,不免有些百无聊赖。
瞧见床榻边上的小几上竟然有几张红纸,便心血来潮,寻了把剪刀开始剪起花样。
萧御辞回来的时候,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剪着什么,半干的青丝如雾般散在身后,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娴静。
心里一动,他悄悄走过去问:“在忙什么?”
宋音书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藏好自己剪了一半的“作品”,娇嗔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睡了。”
“知道你着急,但你也别太着急,”男人笑容里满是促狭,“总得等本王沐浴完,才来睡……你吧?”
宋音书:“……”
她能忍住不把手上的剪刀砸在这狗男人身上,真的是得用上西天取经那么强的毅力了。
男人哈哈大笑着往净房而去,宋音书咬了咬牙,又继续剪着手上的花样。
她未出阁前,每到年底都会跟着母亲,还有满屋的丫鬟们一起剪窗花,久而久之的,手艺练得也还不错。
她擅长剪各种鲜花。
夕颜,海棠,牡丹,杜鹃……只要是她见过的,基本都能依样画葫芦,剪个八九不离十。
她看了眼冷冰冰的寝室,再看看自己手上剪了一叠的花样,星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柔美的笑意。
即便只住这一晚,她也希望,这间屋子,是温暖的。
她开始将自己剪的花样放置在目光所及各处,不多时,整间屋子便焕然一新,变得喜庆了许多。
床榻上,她刻意放置了一朵夕颜花。
夕颜,黄昏时盛开,次日清晨便会凋谢,就像她跟萧御辞之间一样,总是见不得光。
萧御辞从净房出来时,显然被满目的喜色所惊讶到了:“小太后这是……在装点跟本王的婚房吗?”
宋音书回过头去,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微笑着问了一句:“摄政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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