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被关了好几天,也没人来提审他。虽然说同牢房的犯人都没敢来骚扰他,看守的狱卒也不难为他。可这毕竟是牢房,环境恶劣,饭菜更是难以下咽。尤其是那杀人嫌疑犯的名头更让他寝食难安,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其实,对人来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等待死亡才是最可怕的。而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等着生死判决的过程那也是最受煎熬的。所以,林世杰希望早日过堂,快点了结。
今天又过了一个白天,还是没人来提他过堂。到了晚上,别人都睡了,他却睡不着。这时候正好见老狱卒来巡查,他终于忍不住了,冲着狱卒发问:“我都进来好几日了,也没人来过问一下,我这案子什么时候审啊?”
老狱卒嘿嘿一笑:“你着什么急呀,曹县尉现在可没空审案子,你就先在牢里关着吧。其实,这真的算你运气好,不审你,就可以多活些日子。”
林世杰还没说话,看似已经入睡的胡须大汉这时却起身说话了:“我根本是被人冤枉进来的,还指望审完案子还我清白,也好早些出去。这样不明不白地关着,算什么事啊?”
其他犯人此时也纷纷开始喊冤。他们其实也没睡,只是躺着身子闭着眼而已。
“进来的人谁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曹县尉现在真的没时间管你们。”
“这又是为何?县尉不审案子,他都干嘛去了?”这时另外一个犯人也发问。
老狱卒咳嗽了几下,缓了缓才说:“听说又要打仗了,本县的官吏都忙着去征集粮草了。所以,这些日子没人来审你们了。”
林世杰一听,很是失落,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犯人也凑了过来问老狱卒:“是秦兵南下来犯还是我西府军出征北伐?”
老狱卒摇了摇头“西府现在还能北伐么?自然是秦军来犯。前几年失了襄阳,这荆州就不安宁啰。”
“这一次秦军会打哪里?不会要打我们江陵吧?”老犯人又问。
“说什么呢?秦军应该是顺沔水而下打江夏,离我们江陵还远着呢。”胡须大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老狱卒轻蔑地看着胡须大汉:“你懂什么,秦军顺沔水而下怎么就打江夏了?”
胡须大汉不服气:“就是打江夏。”
“你真是个蠢蛋!秦军怎么到江夏,飞过去么?江夏上面还有竟陵,要打也是打竟陵啊。”
“先打竟陵,然后就可以攻江夏。”这胡须大汉也是个犟脾气,认死理。
“那也不一定,打下竟陵,秦军也可以转攻江陵了。”老狱卒也不让步。
接下来,其他的犯人、狱卒都加入了这个话题,议论纷纷,整个监狱都热闹起来。
林世杰根本无心听他们说什么,也没去留意他们的话题。直到听他们说打竟陵,才想起史书上是有这样的记载,这一年的确有秦军攻竟陵,后被桓石虔击败。但那应该是快到年底的事了吧。现在才年初就要打,这历史记载错了?哦,也许只是传闻或者还在准备,真正开战还早呢。可是,这与我何干?我还不是要在这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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