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了一整夜,终于驶出了北国的国境。林默从沉睡中迷迷瞪瞪醒过来,撩开帘子一看,已然是一片盎然春色,满目青翠。已入了景朝境内。
苏景皓的胳膊一直被林默的脑袋压着,此刻忽然得了轻松,揉着肩膀舒展了片刻,坐起来从身后环住林默的腰,脑袋软软的靠在他的后背:“回家了。可算离开那个冷的人发抖的地方了。”
林默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苏景皓的脸笑道:“以后北国也是你的国土了,可不能厚此薄彼。”
“嗯,阿默说的对。”苏景皓直着身子坐正,略一思忖,抬头对林默道:“吩咐一下到前面镇子停下来打尖吧,大家也要休息一下,吃点热乎的,我正好拟几个旨意下去,池笛不是要过去吗,让他正好带过去。”
林默点点头,转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安排了行程,跃下马车往池笛的马车奔去。
临到马车跟前,车夫却一脸惊讶告诉他,池笛已经动身出发了。
林默愣住:“什么时候的事?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车夫垂着脑袋恭敬禀告:“就在夜里,您离开马车没多久,他便连夜出发了,交代我不要惊动您,说是怕耽误事情,时长生变。”
这个池笛!
林默满心无奈回了马车。
苏景皓见他一脸要叹气的样子,奇怪道:“怎么了?”
林默抿了抿嘴:“池笛已经连夜往北国去了。还伤着呢。”
苏景皓也是一愣,随即道:“既如此,那就让马车现在就停下来吧,我这就拟旨,遣快马送去。事不宜迟。”
满目风光的旷野之上,数驾马车就地停靠,骏马食草饮水,车夫们互相打着招呼。
车厢内,林默研墨铺纸,润了笔递给苏景皓。
不过片刻,便有快马疾奔而出,向北风驰电掣赶了过去。
北国城池之内,一批一批身着景朝战甲的官兵正陆陆续续列队入驻各个关隘道口,有条不紊,军容端肃,举手投足军姿凛凛却又恭谨有礼。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回荡在已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长街之上,对偶尔几个胆大探头出来探看的北国百姓露出友善的浅笑。
早已被要打仗的消息给吓破了胆的百姓们偶然得了这样的风声,听说新入主的国君虽面如寒冰御下严苛,却是爱民如子,就连那些守城官兵,也都不是素往瑜帝治下那样的凶狠无理了。
沿路入城安安静静不声不响不扰民,除了军靴之声,竟然什么声响都不曾发出。
官兵入城的次日便有告令张贴出来,新帝体恤百姓之苦,免除两年税赋,发放粮种耕具,按老弱病残人口逐一清点,发放补助。
满城百姓尽皆奔走相告,面露喜色,街头巷尾茶坊酒肆谈论的都是北国易主,苦尽甘来,竟无一人有国破家亡的伤感。
池笛入了北国国土,便发现街头百姓个个神采奕奕,满面春风。倒映衬得这冰天雪地都没那么肃寒了。
一路走一路看了告令,才发现皇帝的旨意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北国。
池笛心中涌上一阵热流。脚下不由得快了几分,一路疾奔入了皇宫。
管内廷的侍从早已躬身在外等候,见池笛持了令牌阔步走来,立刻堆起一脸的笑凑上前来:“大人一路辛苦!”
池笛略一颔首:“奉主君之命,前来安置后宫,劳烦带路。”
侍从立刻拱手让了池笛前行:“自当带路的!大人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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