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一颗抄手中间,看到了他熟悉的字迹。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字迹。
除了林默,没人能模仿的出来。
只有两个字。
——“我在”。
苏景皓迅速把纸片吞了下去。
他来了。
他在。
他不会让兵马陷入水火,也不会让子民陷入战乱。
他定会保全景朝。
而苏景皓,只要保住自己就好。
苏景皓的唇边逸出一丝笑意。自上巳节那一日到现在,他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如今终于下去了一点。
杨天瑜转身出了门,眼神里的笑意顿失,眸光似冰,低声道:“膳食司,盯着点。”
“是。”身边的内侍躬身应答。
——
大军越往北走,寒气越重。
已到了打尖的时辰,大军席地而坐。林默翻身下马,萧寒的北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飞扬。
快马刚送来池笛和凌酒的密信,此刻正捏在他的手里。
北国皇宫外围的暗线已埋好。大栾国的兵马也已经安排妥当。
距离北国皇城,还有一日路程。
越是靠近北国,林默的心头越是焦灼。仿佛一盆炭火,从温温的灼热逐渐变成要燃烧起来的火光。
对苏景皓的思念几乎要按捺不住。
自己布下的局,不知那杨天瑜会不会一步一步踏入进去。
林默闭上眼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阿皓,你当能明白我的用意吧。
——
北国皇宫。宣政殿。
杨天瑜走了进来,身后依然跟着上午那一个内侍,垂着头,手里依然是一碗热气袅袅的抄手。
“上午看你都吃光了,我猜你一定喜欢。”杨天瑜温柔道。
苏景皓看也不看他:“多谢了。放下吧。”
内侍把汤碗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杨天瑜的眼睛从汤碗上缓缓挪开,眸光微闪,看着苏景皓,声音缱绻:“阿皓,你说,你是喜欢铸金的镣铐,还是喜欢铸铁的链条?”
苏景皓岿然不动:“你要把我锁起来?锁拿景朝国君,那两国之间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从你的小情郎带着三十万大军往我北国来的时候开始,不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吗。”
杨天瑜娇软的声音如同一尾滑不留手的鱼,湛蓝的凤眸微微眯起,“我只想要你,从来没想过回头。阿皓,别逼我。我不想锁你。我心疼。”
苏景皓一言不发。
杨天瑜轻笑一声,带着内侍推门而出。
苏景皓冷眼看着人离开了,立刻拿起木箸翻开抄手,果不其然,又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一双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凌空而落,捏住了那一枚几乎要微不可见的纸团——
“阿皓——你又顽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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