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打马向南而去,眼泪迎风而落,翩飞的衣袍扬起一路风雪,猎猎马蹄在旷野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痕迹。

身后有呼啸的马蹄之声,该是桐越跟上了。林默略微牵了牵缰绳,缓了缓速度,身后的人风驰电掣跟上,打马到他的身侧,在飞舞的风雪中对他咧嘴一笑——

林默大惊失色——

“凌酒?!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护着主上?”

凌酒在马背上挠了挠头皮,带了一丝尴尬:“主上命令我前来的,桐越被主上调回去了。”

林默瞪大了眼睛:苏景皓怎么会知道他要调包?

就离谱!

凌酒看了他一眼,尴尬之色加深了几分,结结巴巴道:“那个——主上——主上还有口谕,命我们到前面的镇子找客栈落脚以后,再给你口谕。”

林默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说吧。”

凌酒垂着眼睛摇摇头,果断道:“不敢。抗旨会掉脑袋。”

林默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风雪里怪冷的。他斜睨了凌酒一眼,冷冷道:“那便走吧。”

二人打马一路疾奔,到了长乐镇,找了个客栈,林默甩手把缰绳丢给店小二,要了两个上房,推门入内,大大咧咧往榻上一横。

累死了。

凌酒扭扭捏捏跟了进来,把门栓好,看了他一眼,踌躇道:“统领,口谕要跪接。”

“跪什么跪,我在你主上面前也不跪。”林默骑了大半日的马,浑身酸痛,瘫在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凌酒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根树枝,“啪”一声,干脆利落甩在了林默的身上——

林默哇的一声惊呼,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怒目圆瞪:“你疯了!打我做什么!哪来的树枝子!”

凌酒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主上给的树枝,让我带来的。”

“……”

“那打我也是主上吩咐的?!”林默怒不可遏。

“是。我遵旨行事。主上说了,到了客栈,关好门宣旨,统领要是不愿意跪接,就打到他跪,不计其数。”凌酒一板一眼,掷地有声。

“……”

“凌酒你看,这里就我们哥俩,也没别人,你把那树枝放下,咱好好说话,有什么口谕,你说就是了。”林默换了个语气,意图说服他。

凌酒岿然不动:“统领,跪吧,要不然我又得动手,怪累的。”

林默磨着牙:“跪什么跪,人在我面前我都不跪,就算在榻上,也只有他跪我的份。”

凌酒:“……”

“啪”的一声,树枝破开空气,一声脆响落在林默的胳膊上,隔着袍子都能感觉到胳膊上一道红痕微微隆起。

“靠!”

林默一个惊跳,捂着胳膊闪老远,咬牙切齿:“你来真的?!”

眼看凌酒又抬起胳膊,林默赶紧摆手:“别别别,我服了!你这个轴劲,没救了——我跪还不行吗!”

凌酒向南而立,垂着眼睛看着林默撩开袍摆跪好,清了清嗓子,语气端肃:“遵皇上口谕:暗卫统领林默私换随身护卫人员,阳奉阴违,抗旨不遵,罚二十鞭,凌酒代执行,若有不从,处罚翻倍。钦此。”

二十鞭!

还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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