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过的奏章全都复审了一遍,林默把玉玺交到苏景皓手里:“自己用印吧。”
苏景皓伸手把玉玺丢到一边,修长有力的胳膊环住了他,长叹一声,声音暗哑:“阿漠,有你,朕幸甚哉!”
林默冷哼一声:“现在不怀疑我了?”
苏景皓的眼神闪现了一抹心虚,垂下眸子小心翼翼自睫毛下探他的脸色:“阿漠——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方才和你说,奏章我都看过了,那一瞬间你眼神里的怀疑,藏都藏不住。”林默心头微微发涩,他蹲下来平视苏景皓,正色道,“阿皓,你是皓帝,是君王,都说君心深似海,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你问。”苏景皓抬起了眸子,深深看向他。
“你信得过我吗?你如果心存疑虑,我承诺再也不会干涉你的政事,只安心做你的暗卫,为你刀光剑影,斩断你身后的威胁。”
“阿漠——”
苏景皓张口欲言,林默打断了他:
“你别担心,即便你对我心存疑虑,我,我也能够理解,这不影响我爱你。”林默垂下了眼睛,心头一阵乱鼓,沉沉的压着一团乌云。
今日之举,实在是他僭越了。
可他多希望自己能够替苏景皓多分担一些,让他不用那么忙碌,能多一些时间看闲庭落花,品这江山盛世。
自古多少贤君都是操劳而死,如若能多一副肩膀担当,是否会好一些?
苏景皓的胳膊温热,紧紧拥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墨发,声音微沉暗哑:“阿漠,命都可以给你,这江山算什么,不过一场游戏而已。”
林默心头狠狠一震,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批阅好的奏章泼洒了一地,玉玺翻落在床头,林默捉住了苏景皓微肿的唇,深深探了进去。
“唔——别——”苏景皓被他扑倒在榻上,身后吃痛,蹙紧了眉头,眼尾殷红,哀声求饶,“阿漠,别——”
“你不行了?”林默呼吸急促,贴在他的耳边。
“疼,真的疼,缓缓,好不好?让我缓两天。”苏景皓双眸噙泪,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抵在胸口撑着林默即将扑下来的身体。
林默挑眉:“你现在知道疼了?我经历过的疼,你才体会了十分之一而已。”
“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苏景皓连连求饶。
什么面子!面子哪有身子重要!
“啧,堂堂九五之尊,这么轻易就服软了?”林默咬住他的耳垂,轻轻逗弄。
苏景皓浑身发抖,眼角被逼出泪来,呜咽着哀求:“阿漠,阿漠疼我——放过我好不好?”
林默心头一软,长叹一声撑起了身子:“罢了,还有几本我没把握的奏章,我拿给你,你自己看吧,我去冲个澡。”
苏景皓大松一口气,点头如啄米:“好好好,阿漠快去吧,去吧。”
林默失笑,轻轻捏了一下他柔滑的脸,转身大步往盥室走去。
苏景皓翻开林默抱来的几份奏折,蹙眉深思了片刻,拎起手边林默列好的条陈,一字一字看过去,眉间渐渐舒展。看到文末,他把条陈合上,心头一片澄澈。
他终于相信,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让他的凌漠,不再是曾经那个凌漠。这字字珠玑,笔笔锦绣,吞吐山河,轻重得当的疏陈,绝不是一个暗卫出身的人能写的出来的。
许许多多的细节串在一起,林默昔日的点点滴滴异样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拼接,最终汇成那个面庞坚毅,俊朗清越的模样。
苏景皓露出一丝通透的笑来。
不管是哪个凌漠,都是他此生唯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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