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伊哈娜给说中了,这几天宁居院的弘昀阿哥,身子病的愈发严重。

之前只不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只要精细地养着,养活也不成问题。

可如今三天两头的风寒,身子病歪歪的老是不爽利,四爷特地拿着腰牌,去宫里请了几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在贝勒府候着。

至于前院的功课也给停了,让弘昀在后院好好调理身子。

毕竟比起前途来,总是性命更重要。再者一个病弱的阿哥,在皇家总是难当大任。

倒是府里的三阿哥弘时直接被接到前院,四爷管教的愈发严厉,听说还特意请了府里的幕僚邬先生授课。

福晋也免了后院里妾室的请安,让李氏安心地照顾弘昀,倒是自己整天坐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抄写经书,只有伊哈娜拜访,才能把人给拉出来。

就是不知道,这一张张手抄的经书到底,是给殇了的弘晖阿哥求的,还是给重病的弘昀阿哥祈福用的。

宁居院里,门窗关得紧紧的,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李氏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让小丫鬟把弘昀的身子扶起来。

“额娘的弘昀,赶紧起来喝药,喝完药身子就大好了。”

弘昀阿哥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惨白的吓人,费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影,叫了一声额娘。

李氏的眼睛刷的红了,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笑着答应:

“唉~额娘的弘昀,来把药喝了,身子就爽利了。”

弘昀乖巧地点点头,木木地接过李氏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即便长年累月喝惯了这么凄苦的药,弘昀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跳了跳,摇摇头拒绝了李氏手里的蜜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儿子睡下了,李氏留了两个丫鬟婆子照应,轻悄悄地出了门,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的弘昀怎么就这么命苦?!老天爷把弘晖带走了就算了,难道还要连我的弘昀一起带走吗?!”

李氏扑倒在外屋的美人榻上,哭得肝肠寸断。

要不是还有弘时这个小阿哥,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刚从下面提拔上来的张嬷嬷眼睛闪了闪,上前安慰:

“主子,咱们弘昀阿哥那必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只不过是娘胎里的病弱罢了,咱们府里还能补不过来吗?”

听着嬷嬷提起先天病弱来,李氏又想起了害得她早产的乌拉那拉氏,恨得牙根痒痒。

这乌拉那拉氏的姐妹简直就是来克她的!

李氏这会儿可是完全忘了,弘昀体弱早产,明明是她孕期多思多虑。

不仅如此,之前就早产殇了的弘昐,不也是李氏故意算计,为的就是和福晋肚子里的嫡子争长子位置。

“不过主子,咱们弘昀阿哥之前都是好好的,倒是现在,侧福晋一进府身子就不爽利,这可真是巧合——”

李氏的泪水停了,莫名地想起来前些日子请安时伊哈娜说的话,“你一个做额娘的也不怕折了弘昀阿哥的寿”。

急病乱投医的李氏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理智,选择性地忽略她平日里三番五次地利用弘昀争宠,焦急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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