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心里一抖,尽管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是每次面对九千岁的新刑罚还是会感到头皮发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惧。

很快现场架起一口大锅,能装下一个人的那种,滚烫的热油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散发着热气。锅底还时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死亡的前奏。

随着刑狱里面温度越来越高,装死的犯人抬起面目全非的脸恶狠狠瞪着九千岁,像是要吃人一样,眼里残留着未褪去的恐惧。

看着近在咫尺的油锅,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热气,犯人狼狈的咽咽口水,嘴唇直哆嗦,别开眼睛看向九千岁,眼里的挣扎一闪而逝,最终闭了闭眼睛,再睁眼,哑着嗓子艰难的出声:“我说,是,是愉妃指使我谋杀皇嗣的。”

阎弗闻言脸上一点变化也无,甚至饶有兴致的观赏这场酷刑:“行刑。”

这话对犯人来说无异于催命符,吓得他瞪大了双眼,急切的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不得好死。”

可惜他的话不会对阎弗有任何影响,狱卒解下他身上的绳索,不顾他的挣扎,轻车熟路的暴力拧断他的双手,按着他的头靠近油锅。

眼见自己距离油锅的距离越来越近,犯人连自己被弄断的手都没时间理会,开始惊慌失措的大叫:“不要,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给我一个痛快。”男人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死的命运,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痛快的死。

“停。”此刻阎弗的声音对男人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狱卒押着男人转身面对阎弗,一脚踹在男人的腿上,男人被踹的跪倒在地,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开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才能给我一个痛快。”男人的脸上灰败之色尽显,像是认命,眼中一片死寂。

“简单,你只需要指认吏部侍郎即可。”阎弗直起身子,微微前倾,语调平稳。

“好。”

出了帝夜司的大门,阎弗施施然的登上早就候在门外的一辆马车,马车外表低调奢华,内里却另有乾坤。马车内部宽敞,铺着厚厚的的雪白毛毯,中央设有矮桌,上面摆放价值不菲的茶壶杯盏,一看就知道马车的主人是个会享受的。

阎弗半靠车壁,双眸半敛,墨色睫羽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阴影,殷红的唇瓣微抿。

半晌,马车停靠皇宫大门,守门的将领一路小跑站在马车外不远处,抱拳行礼:“末将见过九千岁。”

马夫脊背微弯掀开车帘,头也不敢抬。

“九千岁。”

阎弗抬眸,看见的就是年过半百,身材壮硕的辅国公,他扶着小厮的手臂踩着马夫后背步缓慢下车,那架势像极了笨重的大狗熊。

似乎被自己的想象给愉悦到了,阎弗的唇角漫上笑意。一身红袍的他站在沐浴在金光中肌肤白的近乎透明,盈盈浅笑的模样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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