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左手撑着地,右手护住脖颈揉了揉,长睫遮住了眸光流动的墨眼。
我和南肆渊,是不是被绑定了某种契约……
卿野暗暗琢磨着,心中越想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因为,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南肆渊,就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卿野垂首敛去捡了个大便宜的喜色,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是一派乖巧,说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魔尊大人,月末,我要回苍云宗。”
南肆渊额心的红印已经消散,一双琉璃眼满是寒意,绝尘面仿若冰刻,神色倨傲,直叫人不敢靠近半步。
“你敢跟本座提要求?”
“魔尊大人,你我心知肚明。”
卿野站起身,把弄着袖子的勾边,脸上端得是一副笑意盈盈的云淡风轻,微微仰头注视着南肆渊。
“本座若是不允呢。”
南肆渊挑了挑眉,本身如死水般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仿佛有了活气,摩挲着骨戒,语气冷淡。
卿野盯着貌似油盐不进的南肆渊重重的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叉着腰,就开始给南肆渊细细掰扯。
“南肆渊,咱俩现在牵扯浅不了,你修为如此高,我自是逃不掉也没打算逃,况我对你尚且有用,强扭的瓜不甜,若我们合作,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南肆渊看着在面前叽叽喳喳的卿野,薄唇紧抿,藏住了那一抹浅淡的笑意,嗓音清冷孤绝。
“敢跟本座提合作,你是第一人……”
虽说这语气听上去有些嘲讽,但卿野却并不计较,反而从这话中抓住了一丝希望。
清冷的皮囊上笑颜更甚,卿野狗腿似的往这冰美人面前凑了凑,如特务接头般低声道:“我虽是届时回苍云宗,但关于玄月殿的所有事我自会守口如瓶!魔尊大人你需要我时,我一定立刻出现,往后的时日我一定好好修炼,助魔尊早日消得反噬还我二人自由……”
卿野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堆,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南肆渊的脸色,还是决定软硬兼施一下。
“况,我心理素质不比魔尊大人,若是被强行压迫,心绪杂灵力乱扰了魔尊共感灵识,那可就太不好意思了……”
话罢,卿野把袖子放下来抖落了一下,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
南肆渊却只是面不改色的掀了下眼皮,看着卿野的眼神就跟凝望虚空一样。
饶是自诩情商不错的卿野,也完全看不透眼前人分毫。
沉默中,卿野心里止不住的开始打鼓。
“好。”
卿野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扩大,墨眼中仿佛缀满了寒星,清澈而耀眼。
这样的明媚,看得南肆渊都有一瞬失神。
“那这段时日,魔尊大人还能带我修习吗?如果是我冒昧了,望魔尊大人海涵。”
卿野暗暗掐着自己,强行忍住扇死自己的冲动,将不要脸占便宜贯彻到底,费劲全力装着可怜巴巴的星星眼,可谓茶香四溢。
南肆渊依旧冰着一张脸,冷冷的睨着卿野,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不然等着你去擂台比试送死连累本座吗。”
卿野闻言,眼中好不容易靠信念感酝酿的情绪一下子就破碎了,讪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擂台比试?”
可话一出口,卿野就觉得自己这样问像个傻子,瞟了一眼南肆渊,显然,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呵,本座教习之人却以苍云宗弟子身份比试……”南肆渊顿了顿,伸手钳住卿野的下巴,琉璃眼中似有磁石一般凝着他,语气冷幽幽的,“你最好日夜祈祷自己命够长。”
卿野下巴被捏得有些生痛,蹙了蹙眉,伸出双手轻轻搭上南肆渊的手,想默默将他的手挪下来。
可眼睛瞥到那手时,脑子里一下就想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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