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晗撇嘴,给了夏蝉一个眼神,下一秒便闭上双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夏蝉眼疾手快地抱住姬晗,嗓门比白相国还大:“天爷啊了不得了!!白相国辱骂皇亲,殴打亲王,简直欺人太甚!把殿下气得发病了!殿下!殿下您不要死啊!!”

“呜呜呜,春华,快进宫请皇上太后救救殿下!!”

“冬雪,还不快点通知王府,殿下快被这横行霸道的白相国给打死了呀!!”

两个近侍身手极好,白相国的人还没跑出前厅,她们已经用轻功直接飞走了。

几秒钟就飞得没影。

卑鄙无耻!倒打一耙!白相国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几欲吐出血来,眼前阵阵发黑:“你……你……”

话没说出口,人一头栽在地上。

真·气晕了。

夏蝉做戏做全套,一把横抱起装昏的姬晗跑出相府,一边跑还一边哭喊。

不出一刻,白相国在回门日辱骂殴打昭王,把昭王气的发病昏死过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

姬晗上了车辇,没多久近侍秋实就把白黎接了过来。一爬上车,白黎就泪眼婆娑地急切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姬晗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

“我、我听说母亲打了殿下……”白黎惴惴不安地抬眼看她,整个人惊慌不已。

姬晗想了想,忽然认真地看着白黎,道:“本王若追究,你待如何?”

白黎一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殿下和白相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白如君是站在殿下这边,还是相国那边?”夏蝉光是看着白黎那木讷笨拙的样子,就有些替自家殿下着急,忍不住出声提醒。

白黎眼神闪了闪,声如蚊呐道:“……我别无所求,只愿阿父在白家能平安如意。”

姬晗闻言,微讶挑眉。

这小老实蛋好像也不那么笨?

这话说的有水平,意思不就是两方有冲突他站在她这边,又希望她看在他心念阿父的面上行事能尽量顾忌一些。

作为姬家夫表明了态度,作为白家子,也不算忘恩负义。

“好了,你既嫁我,本王自会庇佑你的阿父。”姬晗不再逗他,悠然道:“以后他有好房子住,有钱花,有人伺候,有王府拨的产业傍身,说不定还能重获你母亲的宠。”

姬晗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至于今日之事,不过一场玩笑,白相国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介意。”

白黎:……玩笑?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这次万众瞩目的回门,收场也是相当热闹,大病初愈的昭王殿下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京城看热闹的人家吃瓜吃得快乐极了。

传闻被白相国气得发病的昭王,回程途中路过凤京第一饭馆霞蒸楼,当场病愈,还让亲侍夏蝉进去买了两份招牌红烧猪蹄儿。

消息传进宫里,女帝差点笑死。

女帝手眼通天,加之因最近两家的亲事格外关注了些,姬氏女和白相国前厅互扯头花的事情她一清二楚,觉得好笑极了。

“这病一好,姬氏女倒多了几分幼时的活气儿,也是可乐,怪不得当初母皇如此喜爱她。”

姬氏这代只一根独苗,还随时都会断,幼时怕夭折,先昭王便央了先帝在皇宫养她一段时日,沾沾天子气,保她小命,倒不想她真讨了先皇喜欢,连如今的太后也疼她。

她当皇太女那阵子,还骗这小萝卜头在先帝面前帮她打过好几次嘴皮机锋。

回忆起那时,女帝神色柔软了些。

先帝硬朗,她在东宫待得快不耐烦了才坐上皇位,至今不过才五年光景。

许多肱骨老臣在先帝去后纷纷乞骸骨致仕了,不过对白相国稍微倚重了几年,倒把她胃口养大,越发飘飘然了。

她不便出手,就让这没脸没皮又无法无天的去磋磨一下白相国,正好。

女帝心情好,赏赐了昭王府几箱珍异药材,而相国府嘛……

这回不是浊酒,是一匹昂贵白绢。

嗯,和白绫很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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