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博的呼喊被无视,反而被宪兵架起。军官弯下腰,用皮拍子挑起瑞博的下巴,左右端详。
“我是金牛联邦外事长,瑞博格兰特。我拥有外交豁免权。我对受到的治疗表示感谢。但我同时对这种人身限制表示抗议,我需要见你们的领导。”
军官不置可否,他站起身说道:“我知道你叫瑞博。来吧,军团长在等你。”
瑞博被带出禁闭室,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一艘战舰里。
这艘战舰很大。经过食堂时,瑞博看着座位大概估算了一下,这艘船可能超过500人。而没一会他又看见了一个更大的食堂。
瑞博前前后后转了好几次快速泊车。从电磁轨道的窗口上望去,空心管的高度至少超过了一百六十米。复杂的输能管道悬的头顶,脚下的甲板上是一座又一座组合机库。蓝灰色的战机整齐地排列,地勤人员在机械臂的帮助下规整弹药。
“这是。。航母吗?”瑞博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瑞博先生。”军官提醒到。
很快他就知道这艘船是什么了。
瑞博被带入指挥室。巨大的指挥室灯火通明,华丽的装饰证明这艘船的主人品位不凡。如果不是各种高科技投屏,光谱雷达和信号灯,瑞博会以为进入了某个奢侈品的发布会。
投屏里是一艘修长的战舰,瑞博在财团的各种宣传册里都能看到她。这是安东尼奥斯的长剑,涅盘投资集团旗舰,旧君士坦丁级战列巡洋舰“元亨利贞”号。
瑞博被带进一旁的会议室,很明显里面有人在吵架。
“我再次强调,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安全这块是ASC(安德鲁安保)的问题,你需要做的是找到内奸,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白,叔,叔!”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显然情绪不好。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成年人?瞧瞧你这样子,要不是我及时放出救援队。你和你那几个难民朋友早就归西了。”回答她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一脸不爽。
“他们,救了,我的,命!”女人气得直跺脚,她喊道:“我在罗安区遇袭的时候你在哪?我在环城高速亡命狂飙的时候你在哪?我在旧城区被一群漫游者撵的时候你在哪?”
“这位绅士在旧城天穹外的战列舰里,对我们打了一发120mm电浆弹。”另一个女人吐槽道,瑞博听出来是佩琪。
“军团长,人带到了。”瑞博被带进会议室。里面三个人,站着的一男一女吵得面红耳赤,女人是桃晓,男的不认识。佩琪则坐在一边无聊地玩着发梢。
“嘿!这是我朋友!把他的手铐拿掉!”桃晓小姐脾气上来了,押送的军官立刻向男人送出请示的目光。男人挥了挥手,瑞博的手铐很快被解开了。
看到两个女孩都没事,他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你要是在罗安区老老实实待着就没有事,那群佣兵是将计就计的障眼法。你会被伪造出被绑架的假象,断了江南娶你的念头,实际上你会被安全地送入高塔区。是你自己搞得幺蛾子,让整个财团陷入被动!”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深灰色风衣,高耸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此刻他情绪激动,俊朗的五官被怒火扭曲得不像样子。
“哈?”桃晓被气笑了:“为了做戏绑架我?你们和我通过气嘛?你知道我差点死在那嘛?哦!我知道了。怀特,你向我表白被拒后怀恨在心,嫉妒那个江南可以娶我是吧?抱歉了,我对成熟的老男人没兴趣!谢谢!”
“桃晓,你差不多够了!”名叫怀特的男人青筋直冒,烦躁得不行。作为安德鲁家的旁支,掌握涅盘投资集团的怀特.白君已经是财团万人之上。而若还想向着权力巅峰再前进一步,就只能打桃晓的主意了。
“抱歉,我不太明白。谁能向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瑞博一脸懵逼。
“我懒得和难民废话!”怀特一挥袖,跑了。
“什么情况,我有得罪他吗?”
“哦,充满酸臭味的青春恋爱悲剧。”佩琪举起手翻了个白眼。
桃晓向两人再次强调:“抱歉,他是中年人。而且,对他来说是悲剧,对我来说可是喜剧。”
“我只比你大八岁!”一个暴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佩琪笑得前仰后合,她拉开一把椅子让瑞博坐下,开始解释他们刚才的遭遇。
涅盘的舰队一直驻扎在安东塔斯城,恐怖袭击开始后就直奔旧城区了。当三个人面对漫游者生死瞬间时,怀特毫不犹豫地命令舰长开火射击。
好在恐袭开始前,旧城区外部空间早早就准备了大量救援船支。三个人运气好,直接被其中一艘的网兜抓进减压隔舱。这才活了下来。
佩琪说得轻巧,但作为亲历者。瑞博知道那会是何等的凶险。
“漫游者的想法很单纯,挟持小姐做筹码或者撕票泄愤。怀特说旧城区的那伙佣兵应该是贸易联合会的OSF部队,不过没有直接证据,抓到的俘虏都服毒自杀了。”
“那你们在罗安区遭到的袭击呢?”
“可能是财团拙劣的自导自演。”桃晓回忆道:“但是当时他们的架势完全是奔着杀人的目的来的,绝没有怀特说的那么简单。”
“罗安区当时来了三股势力,安东塔斯警察,江南的未央特工,安德鲁安保。但他们最后都晚了一步,我们被一个陌生的警察接走了。”桃晓站起来,边想边说:“这个人我始终想不通,如果是杀我们,为什么不当时就开火,非要前往旧城区?”
“说明想拿你做筹码的不止一股势力。”怀特拿着平板又走进来,他挥挥手,平板的信息投射进墙壁的屏幕上。
“我查了警号,这个警察四十岁。从小在安东塔斯长大,结婚并育有两个小孩。而且已经为安东塔斯城服务了超过二十年,从未违纪。”怀特摆弄这数据说:“藏得如此之深,完全看不出这人是个内奸。他背后到底是谁?”
“那个警察嘴里说着什么‘封闭星系必然走向灭亡’,‘财团不得好死’什么的。”佩琪回忆道:“他有赛博义肢,能否从这里当做切入点?”
“尸检没有查到异常,账户和通讯记录都查过了没问题。”怀特摇摇头道。
“也许这个警察没有背后势力,只是单纯的独狼作案呢?”瑞博这时候插了一嘴:“可能他曾经遭遇了什么,让他对财团怀恨在心。把财阀千金绑进旧城区,达成某种目的,然后再同归于尽?”
“这人的父亲确实在一桩不公正的法律裁决中破产。”怀特继续查着资料,他瞥了一眼瑞博说:“不过你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了,难道他不怕家人受到牵连吗?还有,难民不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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