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见长生急的满脸通红,忙和缓语气,轻轻捏捏长生的手。
“真的!”
“真的,我只是不想你太累。”长生的语声渐低,声音带着他自个都察觉不到的心疼。
柳榆心瞬间软和下来,反手握住长生的手,眼睛清凌凌望进长生饱含着怜惜的眼里。
道:“这都是暂时吧,放心吧,以后定会越来越好吧,我会让你和阿爷阿奶过上好日子的。”
实在不行,他就去码头扛包,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多苦累的活。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原本的那丝忐忑不安也在互相鼓励中渐渐消弥。
长生的握着柳榆粗糙干燥的手,原本一直飘浮在他心上的不踏实,也落地为安。
又抱着长生方便一回,柳榆知会一声他还要赶早把地里的活计干完,才好有空去折腾山货。
许是因为日子有了明确的目标,生活也有了奔头,两个人都干劲满满。
长生在家里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柳榆又扛着铁锹下地干活。
柳榆家的地共十亩,其中有三块整亩的,还有几分小的是荒地开出来的。
整亩的都在沿河处,地头的河坎都需要拿河泥包一下,那几分薄田先前种的花生。
柳福生这几日就是在忙着平整土地,到时候好移栽油菜苗。
流经村里的河就叫南河,河面约摸有十二三米,看起来也颇是宽阔。
因为年年挖河泥的缘故,河水清澈,两岸的河滩淤积的河泥,也在一春一秋之间被挖来固河坎,肥地。
黄绿的菖蒲在水中摇摆,芦苇丛也多被割下,这是烧火或者搭棚子的好材料。
柳榆力气大,他也不磨洋工,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几亩田地的河坎很快包好。
正预备二日往山上走一趟,偏夜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听着雨声和隔壁传来长生的呼吸声,柳榆在懊恼之余又有些闲适。
二日吃过早饭,天光放晴,赵郎中又过来一趟给长生复诊。
一番诊脉后,赵郎中摸摸胡子,笑道:“养的不错,可以下地略微走走,也让身上的气血动起来,莫要动用那条断腿就成。”
柳榆在旁边仔细听着,把赵郎中的话牢牢记住。
送走赵郎中,柳福生拿出一副拐杖。
“这可巧,昨儿刚做好,榆哥儿稍微扶着点,这玩意也精怪着,没用过的人容易摔。”
柳福生把拐杖递给柳榆,自个拿起钉耙就往外走。
“这刚下的雨,地里还湿着,拿铁锹做甚。”
“你伯娘早起提过来一大筐的油菜苗,我和你阿奶去给种上,这地湿透了,刚好省了浇水。”
“你和阿奶种荒地那处就行,河坎等着我下晌再种。”
柳榆生怕两人不小心掉进河里,多嘴交代一声。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试着驯服这副拐杖,第一次用拐杖难免有些不趁手,手肘手腕的力道还要配合脚的力道。
柳榆提着一颗心,生怕长生不小心伤到那只断腿,又怕他拐杖没有离稳人再摔着。
他这个一旁辅助的人确是比长生这个使用的人还要紧张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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