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干啥。”柳榆搬个小板凳,坐在阿爷身边,有些迷茫。

“那你拿手的是什么。”

“拿手的?”

“你看,我用会用竹子编制各种筐啊簸箕扫帚,我就靠着这份手艺挣钱,咱们村长家的万瑞会几笔字,往年会写对联去镇上卖,这都是挣钱的路子,把自己擅长的换成银钱,你什么做的最好。”

柳福生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柳榆低头静静思索,自己擅长什么呢!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哥儿夫郎,有那手巧还能绣块帕子拿到镇上换钱,女红自个压根不会,这个可以不用想了。

村里有厨艺好的,过年时节也能靠着一手厨艺给别人帮忙,挣来几十大钱几碗肉菜,自己的厨艺不算出挑,似乎也没有竞争力。

自己异于常人的,好似就这一身力气了,他下地干活时,村里人看见都会夸他坑头包的整齐,河泥挖的深,养出的地比那壮劳力都肥沃。

难道自个要去给人包坑头。

农家人少有雇人干活的,他要怎么把这一身力气换成银钱呢!

柳榆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想拿这个啰嗦自家阿爷,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做苦力活。

一直到照顾着长生睡下,柳榆还在想这个问题。

隔着一间堂屋的阿爷阿奶在骂着什么,柳榆都没兴趣竖着耳朵听了。

二日一早,柳榆把年氏熬好的药端给长生,又帮着长生梳洗收拾好后,就扛着铁锹去了地里。

他们这儿地处北方,这会儿农作物多是种植的麦子,时下已经九月中旬,早上已经能感觉到寒凉。

柳榆沿着河沿一路走去自家地里,夜里降了露水,这一路来脚上的鞋子和裤腿都被打湿。

家里一共十亩田地,每年交过人头税,剩下的粮食卖一部分,再留一部分自家吃用,柳榆家里只三人,风调雨顺的话,这十亩地的粮食足够一家人的嚼用。

这些田地可谓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柳榆和柳福生伺候的很是仔细。

看着地里的麦子长势还不错,柳榆心头的那根弦略微送一点,他下了河沿,站在河水边,开始一铁锹一铁锹的把河泥挖到河坎上。

按照约定成俗的规矩,河边的田地,对着地头部分的河坎也归土地所有人所有。

农家人过日子,讲究的就是一个精打细算,一丝一毫的土地那都是宝贝,这时节家家户户都在包河坎。

一是为了增加河坎的肥力,二是夏日大雨,总会冲下些泥土,时间长了,河坎上的泥土滑落,来年若是发大水,河坎上一半的庄稼能泡在水里。

把河坎底部包的高高的,或移栽上油菜,或点上蚕豆,来年端午节总能收获东西。

柳榆力气大,别人挖三锹的功夫他能挖五锹,铁锹往下一插,脚那么一蹬,整个铁锹能全部没入土里,手使劲那么一压,再一甩,一大块湿润的泥土就落在河坎底。

太阳出来的时候,柳榆已经包了大部分,又不停歇干了两刻钟时间,这处三亩地地头的河坎就全部包完。

这时候已经能明显感觉太阳带来的温热,这么不停歇的做活,柳榆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就着河水洗了把手,柳榆见这会儿地里没啥人,忙把鞋子一脱,裤腿卷高,走进浅水处。

沁凉的河水刺激的柳榆一激灵,待缓了缓适应了后,便开始把水下的淤泥往河坎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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