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姑娘的面相圆润,正是有福之相,我瞧着你福气在后头呐。”

当御史这么久了,难得跟受害者说那么多安慰的话。

顾晨觉得,自己的形象貌似都高大上了许多。

“多谢大人。”

自从出事后,卢姑娘一直遭受大家的冷言冷语,连家门也不敢出半步,生怕听见闲言碎语。

没曾想,京城的御史大人倒是好。

顾晨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然后道:“车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姑娘还请即刻同咱们的人进京。”

“家人不能陪同,该做什么做什么,切记一切同往常一样,别人问,就说闺女还在屋里伤心。”

“都听明白了吗?”

这是不想打草惊蛇,更加不想被朱桓知道了。

到时候派人半路给受害人杀了,那就不好了。

安排妥当之后,顾晨正要走,就被卢姑娘得父亲,卢满水给拦住了,他不好意思地道。

“顾大人,既然您不嫌弃小女,何不……额……”

老实人搓着手,满脸的为难,想给闺女谋个好亲事。

“我已有家室。”

顾晨自然是拒绝的,古代可不兴随便休妻另娶啊,这对自己的官生,可是有大大的碍处。

老汉再接再厉:“当妾也可。”

人家可是御史大人,他也没想着能给人家当老丈人。

只不过瞧着他面善,想给闺女找个能落脚的地儿。

“家有悍妻。”

顾晨再次拒绝,可见老汉要哭不哭的,也实在不忍心。

“你放心,我一定帮卢姑娘好好留意着。”

“若是有人品好的,一定想着给卢姑娘说个媒。”

反正他是不娶的,大老婆帮忙挣钱,小老婆多了是花钱的,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呢。

他随口一说,卢老汉却当了真,跟在顾晨后头一直道。

“御史大人,这事您可得放心上啊。”

只要把闺女的事给解决了,他也不算对不住妻子。

顾晨和郑士元发现,定远县的税居然是三十税三,可账本上都是三十税一,这狗玩意贪得比国库手都多一半。

不仅如此,他还规定杂粮十石以下及小本生意都要抽税,就连卖鸡蛋,卖菜卖柴火也要交税。

加税的名目也是五花八门,连他闺女满月也要加波税。

算下来,他上任定远县令两年,居然贪了十五万贯钱左右。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啊!!!”

顾晨忍不住感慨,你说这要是给永乐大帝知道了得多生气,这钱都他养多少骑兵了?

“唉,我两年前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

郑士元叹了口气,轻声道:“两年前他还是泸州知府,便强迫民女,作奸犯科不计其数。”

“陛下念其是皇侄,这才算了,只把他贬为知县,如今,只不过是旧事重演,且愈演愈烈罢了。”

许多罪状,都是新添的,大概是觉得天高皇帝远,陛下管不了他,所以越发大胆罢了。

“那这次,陛下怕是再不好包庇,新账旧账一起算,就算不死,怕是也得脱层皮啊。”

顾晨知道朱桓会死,可还是这么说了一句。

“不死?凭什么不死?”果然,郑士元立马大怒:“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皇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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