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入水迅速下潜,无视所有弯弯曲曲的洞窟道路,直接暴力输出。

什么精妙的凹槽水流,音浪石阵,全都掀翻!

石壁如柔软的豆腐般,被切割成碎砾,废墟惨状,不忍直视。

若是朱静前辈看了,恐怕只会大笑三声,拍手叫好。

纤细白皙的手臂,轻轻一挥,生生将那块巨大的灵脉原石挖了出来。

单手……

托举着……

送到了岸上……

场面的冲击,就像一只蚂蚁举着一座山御剑飞行,然后轻松地把山扔在自己面前。

还好沈鹤云无法控制身体,没露出傻愣愣的表情。

反应迅速摘下用了一半的上品灵石,一挥手,将两位美人收回储物戒。

容朝华刚醒来就看到这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

自己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探索。

在别人眼里,瞬间就能结束。

趴在他头上的心魔,狰狞地扭动着,又长出一只手扒在肩头。

面容越发清晰,俊美无铸,正是他自己。

太合适了。

心魔生长得那么快,真是太适合做蛊人了。

叶安安意味深长地一笑,像是被蛇盯上一样,背脊发凉。

身后蓝汪汪,小山那么高的原石,波浪般的蓝色水纹映在叶安安脸上,诡谲阴毒,面目可憎。

不对!

这不是沈鹤云!

后知后觉的容朝华眉眼一凝,防备地抬起赤水剑,挡在身前。

“你是谁?”

“我是他师祖,你之前见过,忘了?”

之前显化在沈鹤云脸上的那位前辈,确实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鬼修化神,性格怎么奇怪都正常。

“他人呢?”

“下去救你,神识受伤了。反倒是你,虽陷入幻境,神识没怎么受伤,得到传承了吗?”

“幸不辱命。”

厚重古朴的古筝,只是一件宝器,对元婴期来说,是极好的东西了。

一般音修的乐器里,都刻有乐谱。

普通修士要想修炼,还得掌握一门音修心法,不然再好的宝器,也只能当石头抡大锤。

“可有心法?”

“……有。”

本来还想着隐瞒一手,留点底牌的容朝华。被叶安安渗人的眼神一瞪,决定还是保命要紧。

楼上还有一位半步渡劫呢。

还想独吞传承,不要命了?

将心法刻录在玉简里,恭敬地双手奉上。

“上品心法,哼,算你识相。

作为交换,我就赐你一只鬼眼吧。”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叶安安一手按在容朝华的左眼上,凌厉阴森的鬼气灌注其中,比生生挖去还痛苦。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

叶安安反而享受慵懒地笑了起来,几丝反哺过来的怨气和戾气,不掺杂质纯净剔透,舒心得很。

忧伤的歌声缓缓响起,似乎在为他的痛苦怜悯哭泣。

若有似无,仿佛近在咫尺。

夹带着一丝神识攻击的威力,与生俱来。

原来底下的阵法和凹槽,都是为了增强这一分威力。层层放大,最后势不可挡,手艺确实高超。

不愧是专门制作乐器的大师。

秘密就在身后这块原石里,叶安安将手掌贴上蔚蓝的原石,丝丝细密的灵力渗入其中。

水灵根的灵力在水属性的灵石里,就像江河入海,密不可分。

浓厚的灵气如水雾糊在视线上,灵石上的裂纹,如水下杂乱的水草。

层层推开的灵气,波浪一般,拍打着这缕异物般的灵力。

“左边,有鱼。”

沈鹤云突然出声提醒,他刚刚看见鳞片反光了。

银白色,灵动活跃,尾鳍飘逸,华彩如绸缎衣袂。

果真有东西。

叶安安毫不留情地打碎原石,切割成等量灵力,可供市面流通的灵石。

中品灵石,刚好一千万。

剩下的……

“声音自带神识攻击,果然是人鱼族。”

一尾银色的人鱼。

银白的长发透着深邃的微蓝,灰蓝色的眼眸无辜可怜地望着他们。

五官小巧精致,肉嘟嘟的脸上,稚气未消。

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最漂亮的还是她的尾巴,银亮飘逸,游动起来观赏性极佳。

“这鱼能制成傀儡吗?”

“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既是鱼,又是人,非常符合你的爱好才对啊?”

叶安安戏谑地抬起人鱼的小脸蛋,也就那样,在姐姐的收藏里,在中上水平。

长开了或许能到上品,谁知道呢。

唯一稀奇点的就是这条鱼尾巴,制成傀儡放鱼缸里观赏,倍有面子。

“猎人喜欢猎物,又不会和它们谈恋爱。师祖,你口味真重。”

“啧!”

“我错了!是我虐鱼属性大爆发,把人鱼当鱼对待了。”

沈鹤云第一次见到人鱼,这种东西太矛盾了,他实在没办法把有尾巴的当人。

说到底都是异族,也有修成人形的妖兽,混血的兽人。

如果她能把尾巴藏起来,沈鹤云态度说不定会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也是,你对鱼有八百个心眼子,对人半个都没有。

先扔去灵池里养着,就当钓上来的,怎么样?”

“真的?”

沈鹤云语调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藏品又多了一个。

“怎么了这是?”

动静太大,把朱静前辈招来了。

容朝华默默一缩头,捂着刺痛的左眼,恭敬地站在角落侯着。

一边是正常的世界,一边血色模糊,居然能隐约看见鬼修前辈的真身。

只不过他身边,环绕着无数怨魂。漆黑几乎凝滞的鬼气,仿佛连光线都尽数吞噬,骤然暗了几个色调。

这就是鬼修吗?

“朱前辈,晚辈叶安安。”

“我知道,是他身上的元婴吧,突破化神,我们便是道友了,恭喜。”

“前辈多多指教。”

“他人呢?”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我让他休养去了。”

朱静的表情明显一变,却又强行克制下来,露出个慈祥的微笑。

刻薄责备的眼神,瞟向旁边站着的容朝华。

都怪这小子挡路,不然的话,自己何须浪费时间解决因果。

“前辈!我拿到传承了。”

再不给自己解释,就要倒霉了。

其实也不冤,沈鹤云确实是为了救自己才神识受伤。

容朝华双手奉上古筝和玉简,姿态放得极低。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宗门庇护,他要习惯被强者掠夺,被弱者窥探,才能活下去。

“哦?算你有点用,东西留下,滚吧。”

什么!

居然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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