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自请离开晖都来到永粟,他明白,有很多忠心他的部下,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甘的;只是楚望辰年纪小,他出生的时候他的兄长楚望泽,也就是现在的明治帝虽然当时还是太子,但是早已在东宫乃至朝廷站稳脚跟;没几年先皇驾崩,楚望泽即位,利用铁血手段巩固朝堂,对于兄弟们不是砍得砍,就是流放的流放,却唯独对他这个最年幼的弟弟,照顾有佳;甚至还曾一度让楚望辰和太子楚珉琛一同在东宫学习;
长兄如父,人不能不知感恩;
所以楚望辰很小的时候就常去慈安寺礼佛,主持看清了他内心的纠结与苦楚,赠他手持,让他坚守本心;这么多年,他都是如此劝慰自己和部下的,只是没想到多年礼佛下来,落得个人间佛子的名声,仿佛他就是慈悲和宽容的象征,却无人可知他的内心,也有着求而不得的遗憾和不可言说的欲望。
楚望辰再次看了一眼《伐兵论》,闭上了眼,将自己陷于黑暗中。而那串从不离身的手串,却被他搁置在博古架的最上头,似乎也落了许多灰。
……
“小姐,你让属下把好好的流光锦做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呀,还说是什么衣服,属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小姐你是在暴殄天物。”
慕云舒拿着一件,用流光锦制成的,所谓的衣服,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予安小姐确实在吃食上可能非常有天赋,但是在女红方面,真的是不可恭维。好好的流光锦,非要弄成一条一条的,搞成这样,简直就是浪费!
“云舒,你不懂,这叫吉利服。用于队伍隐藏的。你想想,北境那边连年大雪,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你穿着一身黢黑的盔甲,在雪地里多显眼啊,那还怎么隐藏?怎么偷袭?”云舒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一款网络游戏,而且最喜欢玩刺客,最爱干的事,就是苟在草丛里,搞偷袭,没少被对面的敌人臭骂,但别说,真的很爽,砍人头跟砍西瓜一样,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而想要隐藏的好,吉利服就很重要,就像变色龙一样,最好能和当地环境融为一体,能大大提升偷袭的成功率。
“可是也没有必要用流光锦这么贵的布匹吧,这军饷肯定不够用的。”慕云轻在一旁愁眉苦脸的说道。她是理解吉利服的含义了,但是不能理解方予安用这么贵的料子制作吉利服,这要想定北军人手一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轻,这你就不懂了吧,用流光锦制作的吉利服当然不可能每人都有一件了,只会有个别的特殊人员,为了迷惑敌人视线的将士,才会穿这样的吉利服;你想想看,流光锦之所以被称之为流光锦,就是因为它能够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如果你在雪地里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芒,你会不想上前去查看一番吗?你一旦上前查看,是不是就会暴露身份?那我们真正隐藏起来的将士,不是就可以更好的去偷袭了吗?”
不知为何,方予安特别执着于搞偷袭,可能是游戏玩的太多了,苟习惯了吧。
“这些流光锦做的吉利服,一共就这么几件,用一件少一件,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用;因为穿着这些吉利服的将士,几乎是送死的存在了,所以衣服很珍贵,人也很珍贵,一定要保护好了。吉利服的制作方法就是这样的,云舒,你和云轻记住这个法子,等我们到了戎晖城,在到当地寻找合适的布料再去做。”
没有多少时间了,方予安在药仙谷里,把自己能想得到应该要准备的一切,都想了个遍,而且从方予怀的信中看到,他在戎晖城似乎也遇到了难磕的问题,祖父的身体也愈加的不好,方予安觉得,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和药仙谷的一切,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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