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婵就这样在药仙谷中住了下来,并且细心的拜了天医门的老医师为师傅,从此致力于悬壶济世;而她是慕泰清最满意的一位徒孙,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学医晚了一些,但是林月婵胜在用心,也肯虚心请教,不耻下问;不像方予宁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也不像方予安总是思路跳脱,这也想学,那也想学,结果这个也学来的不精,那个也学的不深;

对于方予安,慕泰清真是头疼。最初还觉得她是最像慕云歌的,结果发现这个小家伙总是爆发出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想法,比如说,对于难产的人是否可以想办法把肚子划开,把腹中的胎儿取出后再把肚子缝合上;再比如,对于断腿或断手时间尚短的病患,可否再将断肢进行缝合;这些描述,听上去就挺渗人的,但是方予安总能冒出这种惊世骇人的想法。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想法如果真的都能实现的话,不知又能够救多少人;所以常常慕泰清被方予安问的哑口无言,却也无话可说说;但毫无意外,这些话也是真的被慕泰清放在了心上;

他开始不断翻阅医书,不断进行尝试,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些临床医治(方予安嘴里冒出来的不知名但又很贴切的词)的手法研究出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方予安在这里,成日里不是在背药方,就是在鬼医楼那边耍刀,上蹿下跳的,近日里又缠着药仙谷的守卫教她武艺,像只猴子一样疯来疯去的,谷里的人都见怪不怪的;而方予宁则跟着林月婵,一起在谷中学习医术;方予宁也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摸不着脉,找不到穴位,反而是林月婵经过这一年的学习,医术已经有模有样了,但是林月婵总是不自信,每次下了药方后,总要斟酌许久,修改许久,甚至还要慕泰清看过首肯后,才肯确认抓药;

这一年,方予安总算联系上了远在晖都的慕云掣和慕云风两兄弟,得知望星阁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就是新菜的反响不如最开始时那么热烈,且也有别的酒楼跟风,也开始以竞拍来推出新菜后,望星阁已经不算是晖都的独一份了;于是方予安回信,要求开始展开第二阶段的营销,宣传会员制度,开启三楼至五楼的会员服务,转变目标客户;

这一年,方弘翊带着方予怀总算来到了戎晖城;

蒙图人攻破驱狼关以后并未入关,而是对戎晖城进行了屠城;所以方弘翊和方予怀到这里后见到的是满目疮痍,以及连尸首都拼凑不全的方家人;

到达戎晖城之后,方弘翊才真正地一病不起;恍惚间总是噩梦缠身,梦到毓华长公主在梦里痛彻心扉的哭泣;梦到缺肢断臂的儿子们在质问他为何将他们丢在北境;梦到他的小孙孙方予成没有眼睛的眼眶中流出一行行血泪,哭着向前摸索着;梦到最后,是方予安疾声大呼“祖父!”

方弘翊似是被这一声惊呼给叫醒,醒来后才发现,方予怀就趴在他的床边,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

难为这孩子了。

予怀从小体弱,慕云歌生他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启和蒙图开战,一开始连怀孕都不知道,成日里还跟着方瀚明上阵杀敌,在马背上颠簸;方予怀刚出生时才五斤多一点,瘦弱的像个小猫儿一样;若是方瀚明还在的话,这孩子留在晖都还能好好养养身体,如今却只能和他这个半截埋黄土的人一起在北境艰难的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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