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你不懂规矩啊?”那胖家丁拍了拍自己的前襟,似乎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道:“你得等小厮接了你过去……”
“行!”宋君君叉着腰,被磨到丧失脾气了,“怎么接、怎么去都听你的,我真是有很急很急、非常要紧的事,需要立刻!马上!告诉你们家小姐!”
这话说完,那胖家丁才唤了门后另一个小奴,带了宋君君和文鑫进去,穿过两个院子,又把文鑫拦在了外头,说是“外男不入内院”,只带了宋君君一人进去。
内院之中,别有洞天。花围翠绕之中,是一重又一重的假山、池沼,其中花红叶绿,锦鲤游戏在荷花之间。
宋君君并非一个会赏景的人,但这景致,连她都啧啧称奇。
小厮带着宋君君七拐八拐,不知爬了多少级台阶,也不知转过了多少个藤蔓装饰的假山,只知道停下来时,宋君君已经气喘吁吁。
“到了。”那小厮说着,小碎步跑上几级台阶,朝亭子里的人鞠躬,道:
“小姐,宋家的来了。”
宋君君随意擦了擦汗,也跟了上去,这下,她才终于见到那“身体不适”的何小姐。
只见她坐在青色琉璃顶的亭子里,有条不紊地喝着茶,看着远处的假山。
她这哪里是身体不适啊,明明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行了,你下去吧。”何阿宝瞥了她一眼,对那小厮说着,又嫌弃地扔了条手帕到桌角。
宋君君也不含糊,拿了手帕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宋小姐还是第一回到何家来,论礼数,我该吩咐人给你送上杯沏好的茶,只是……”何阿宝轻啜着茶,就差把“你不配”三个字写到脸上了。
何家书香显贵,看不起宋家这样只是依仗着运气一朝得势的。
小时候的何阿宝看到宋君君,也是这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从没拿正眼看过宋君君。
在绸缎庄首饰铺子遇见了,凡是宋君君摸过的,她都一概不要。
宋君君也明白这事儿,要放在平时,她也压根儿就不想搭理这个何阿宝,可现在,情况特殊。
她必须要告诉何阿宝,陈攀出轨的事情,否则这拆散他俩的任务,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了。
宋君君也并非全然不懂礼数,她只等何阿宝屏退了给她扇风的侍女,才开口。
“水月不在?”宋君君看着那拿扇子退下的侍女,不像是平常跟在何阿宝身边的熟脸,便开口问道。
“在不在的,有什么要紧?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口口声声说有急事,见了我又要找我的仆人?”何阿宝放下茶杯,没好气地说道。
“嗐!也不是!”宋君君尴尬地笑了笑,鼓足了勇气,再次确认了四下无人,便把在奉先宫听到的事情如此这般都说给了何阿宝听。
那何阿宝听完,只是愣愣地看着宋君君,并没有宋君君臆想中的暴怒。
“你……你没事吧?”宋君君见她睁着眼睛出神,便开始担心是此事太大,她一时震惊。
“没事儿!你那么漂亮,条件那么好,没一个陈攀又怎样?世上男人多的是……”
“你住口!”何阿宝忽然厉喝,毫不顾忌形象地起身,抬手就给了宋君君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突然,倒是把宋君君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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