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只看了一眼,她觉得一身绯红与那张稚嫩的脸十分不搭,她爱看美人,可这等全身不协调的美人她是不会看的,反而觉得失了颜色。
如婳甚是得意,微翘着下颚,挑衅的地看着花扶疏,“我娘天生丽质,自是穿什么都好看,不像有些人长相一般,穿再好看的衣裳也成不了美人。”
此番含沙射影,花扶疏自然是听的得明白的,她知自己不是国色天香,也从因自己的容貌而自卑,失笑道:“都说佛靠金装马靠鞍,女孩生得美也靠衣着来装扮,衣裳穿得合适人也会漂亮几分,穿得不合适反而降低了档次。”
如婳很是气愤,正要怼回去花扶疏,欧阳夫人轻声呵斥着她:“如婳。”
如婳悻悻然闭了嘴,恼了花扶疏一眼。
花扶疏回看她,唇畔淡淡的笑意,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右次座坐的是叶云律、独孤兰息两个。
独孤兰息着淡紫色的衣裙,梳着朝云近香髻,簪着一支石榴簪,容光秀丽,体贴稳重中多了一份温婉。
她身侧的叶云律身穿月白色锦袍,严谨刚毅的脸上透着往日不存在的温和。
独孤兰息侧首一看,浅笑嫣然,又看了一眼叶泽霖,他如同温润的青玉,忽然觉得,这对兄弟终于有一点相似了。
叶家这几父子不论是从相貌上,还是性格上都不相像,她的丈夫严肃恪己,叶泽霖文雅翩翩,叶世衡不拘小节,唯有许夫人所生的四公子与叶泽霖有些相似。
她曾好奇过,叶泽霖与四公子非一母所生,怎么就那么相像,看起来更像是亲兄弟,为此她还与叶云律讨论过。
叶泽霖揖手,身子微折,“父亲,母亲。”
如婳轻轻扯了一下欧阳夫人的衣袖,欧阳夫人握着如婳的手,看了女儿,要做什么她自有分寸。
欧阳夫人看着花扶疏,眉目几分正经,叶世衡极少看到夫人这等严肃的表情,心提了起来,有种不安的感觉。
只见欧阳夫人与他一个微笑,叶世衡才知夫人没有恶意,没有想刁难刚过门的新妇。
欧阳夫人道:“花儿,入了我叶家的门,就是我叶家的人了,我们是将门之家,不像其他官宦人家有许多规矩,一言一行都得依着规律来,每日晨昏定省,行礼问安,我是惯懒的人,你往后不用日日向我请安,心意了便好。你只需记得你是我叶家的媳妇,泽霖的妻子,不论做何事都须想一想,莫要丢了分寸就好……”
花扶疏眼眸微垂,这欧阳夫人不就是暗指她退婚的事吗?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他人何干,欧阳夫人顾虑什么?欧阳夫人未免操心过头了。
只听欧阳夫人情情切切又道:“我这个做母亲别的不求,只愿你与我儿泽霖携手同行共风雨,一生白首不相离。”
花扶疏微愣。
见此情此景,独孤兰息想起了六年前,她刚嫁入叶家的时候,欧阳夫人也与她说过类似的话,让她觉得嫁入叶家是她此生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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