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山哥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段山的独眼望向肥硕的身躯,光头吓的一激灵,紧张地埋下脑袋。

“这么紧张做什么,吃饭吃饭。”

沙发上的人下巴扯动嘴角,露出和善的微笑,再配上空洞的左眼显得格外诡异。

重新推上墨镜,段山打了个响指。“上桌。”

这顿饭光头吃的极不自在,坐在最末的位置,上家全都压着他。

桌上推杯换盏的人同低头喝闷酒的光头无形中隔开距离。

凭什么……他跟了山哥最久,却一直都不受待见。

酒过三巡,光头编了个理由草草离场。

他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背后悠悠飘过一句。

“东桥的生意,先交给阿井。”

“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光头后背发凉。

灰溜溜的出了段家,老宅的位置比较偏,手下的小弟正在驱车往这边赶。

光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糟心的鬼地方,他心情极差。

爵色这两天刚到了一批新人,一会儿他可得挑几个小姐好好给自己泄泄火。

他知道段山有一艘专养美女的巨型游轮,听说里面的珠宝,女人不计其数。

也许这批淫乱小姐早就是被段山玩过的破烂货。

一想到这儿,光头恶狠狠的呵出一声,“草!”

点上支烟猛吸一口,尼古丁的快感还是平息不了怒火。他又粗声怒骂道:“呸!妈了个巴子,又削老子权,活该你他妈眼瞎这么多年!!!!”

归根结底,都是那死穷鬼夫妇和那个宋晨曦把他害成这样……

“去你妈的!”一个拾荒的老人正背着一大袋塑料瓶经过光头身旁,他重重一脚把老人狠狠踹倒。

“哎呦……”老人捂着腿,痛地说不出话。

麻袋没有系紧,瓶子叮叮咣咣滚了一地。

“穷逼样儿,老不死的东西!”

又吐下一口浓痰,光头见老人不敢反抗的样子,心中钻出久违的快感。

踢开脚周围的空瓶,他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老人缓缓坐起身,揉着本就患有腿疾的双腿,尝试半天都没有站起来。

他趴在地上,辛酸地将瓶子一个个捡回。

那张充满褶皱的脸庞饱经风霜,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尽的悲凉。

这些东西可就是他花了整整一下午捡来的啊……

麻袋刚刚刮到了路边的铁丝网,现在已经破了口。

“轰隆!”雷声滚过,桦海今晚的雨,又到了……

……

据说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有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

这两日小染那边有人守着,并没出什么岔子。

见下午天气不错,宋晨曦便把没有完成的油画拿到花园里。

调色板上白色与紫罗兰相调,还参杂了些孔雀蓝,画笔在几个颜料中打圈,平时配色不是难事,她今日明显心不在焉。

这幅作品的选景让她想起那晚被顾夜寒抵在玉柱上吻脖子时的情景。

记得他前几日还拿残疾来嘲讽自己,看来顾夜寒只想看戏,看她自生自灭。

一想到和他有关的事就烦恼,宋晨曦正想试色,忽然发现身旁多了道影子。

沈逸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等她吓得一哆嗦,才出声。

“抱歉,吓到你了。”沈逸薄唇轻勾,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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