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几日,我坐在院里的时候。

突然听到屋中有咳嗽的声音,是左房传出来的,难道是昏迷了四五天的三叔终于醒了?我快步入左房,三叔已经站稳在地上。我不知为何,看到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我心里异常的舒畅,笑眯眯地看着他,关切的问道:“三叔的膝盖还疼吗。”

站得笔直的男人,摸着手中的佩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蹙起眉头,倒有副正经的小老头模样了。林毅抬抬腿:“已经不怎么疼了。”他倒是也奇怪,往日见过别人,受过跪冰刑,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自己这才一周不到……怎么……他满腹疑虑的看了看我,问道:“这里是听竹园吗。”

“对啊。”我道:“王爷说你都是我的人了,肯定就住在我这里啊。”林毅听到我提起王爷,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中的佩剑,就要往我的双腿上砍。

我吓得一个激灵闪开,小厮挡在我的面前,接住了林毅的剑,动作行云流水,果然王府里的每个人都是深藏不露,但林毅是何许人也?小厮被蛮横的内力震开 林毅便又要挥刀砍向我的双腿,我大叫起来:“三叔,三叔,你干嘛!王爷已经说不砍我腿了,你快点放开我啊!”

林毅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把你养在听竹园,还不得随时有生命危险啊 亏我和岜歌还好心好意地把你从冰上救下来,我可怜的岜歌现在受了杖刑,还在床上躺着呢。你这就要翻脸不认人,寒透了本姑娘的心啊。”

“王爷何时说不砍你的腿了。”

林毅冷静下来后问我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敢情我说了这么多情深意重的话?他的眼中就只有那个冷面男?拜托,我可是你的侄女儿啊。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不跟这个失了忆的傻子计较,况且我自己本来就是个冒牌货。

“你自己睡了这么多天当然不知道了。难不成王爷还托梦给你。”我拍拍自己的衣袖,啐了一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毅半晌后才思考起我前面说的话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岜歌姑娘挨了杖刑?”

“对啊。现在还不能下床呢。”我摇摇头。

林毅惊讶道:“岜歌姑娘聪慧,可惜从小到大身体不好,王爷才破格让她住在王府内,她竟然为我挨杖刑?”

“咳咳……其实准确来说是为我,不是你。”我很不留情面地拆了这小伙子的台面:“你若是真觉得对不住她也好,这几天岜歌就交给你照顾了。”

林毅点头:“这是自然。”

我接话:“你行吗。”

林毅信誓旦旦:“我没问题。”半晌,又问我:“王爷真的不打算砍你的腿了吗。”

敢情这家伙还惦记我的腿!

我气冲冲地将腿抬起来,放到桌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你看好了,我的腿又黑又细又丑又臭,你要它做什么啊你!喂狗狗都不要,都说了王爷已经宽恕我了,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亏你侄女还叫我认你做三叔……我若认了你,这智商都被拉低了好几个百分点。”

林毅显然没听懂。

罢了罢了,跟一块木头有什么好说的,眼不见心不烦,我催促他:“快走快走,岜歌就住在右房,你们就隔了一个院子,你快去看看她,别在我面前晃眼睛。”

“好。”

林毅刚走不久,就有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摔了个大跟头,嘴里念叨着“不好了,不好了。”我几步走出左房,看见在听竹园内寻我的小厮,抓住他的袖子:“怎么不好了。”

“皇上传口谕来了!”

“啊啊啊?皇上?”我委实搞不懂这里面为什么还会有皇上的戏份。这皇上跟他儿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皇上传口谕过来就是不好了?我忙问:“只是口谕而已,何必慌张。”

“小隅姑娘有所不知,这传口谕的乃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夜莺。这位大人一向都是传皇上口谕的,而他所传的口谕……非死即伤啊。”小厮道:“我这正要通知王府上下的人前去接旨,姑娘先去吧,就在正堂前。”小厮说完也不跟我多做纠缠,忙叫人去了,我只好往正堂前走。

到了正堂,果然来了十多个带刀侍卫,他们都是墨蓝色官服打扮,腰间别的金牌令,威风凛凛。中间那个浓眉大眼,长得十分好看的大人应该就是小厮口中的夜莺了,说来也奇怪,我明认为这御前侍卫是个了不得的大叔之内,这这位,看起来比三叔还要年轻,容貌已经称得上是万里挑一的清秀了,与苏凌比起来,比他看起来亲和不知多少倍。

难得看见冰山男没有趾高气昂的样子而是乖乖跪在这些个御前侍卫面前,身后跪着的是王府的管家及他的亲信,这满院子跪满了人,看起来甚是壮观,随后三叔也来了。我跪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把头埋得很低。

夜莺扫视了一遍院子里的人,笑眯眯地看着苏凌,好声好气地问:“王爷,你们凌王府的人都来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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