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不行不行,不能等到晚上了。要是那个苏凌来看我,我不就又要死一次了吗,我被短剑刺穿的时候疼的要死,死了还好就疼死一次,问题是我没死啊。

我没死如果又要死一次,那么就又疼一次,那还了得!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短剑把你的身体刺穿和被子弹打穿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好吗。

我决定逃跑。

趁现在这个死变态还不认识我,还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赶紧跑。

虽然现在主线丢了个王爷可攻略,可我真的攻略不了啊,且不说这个王爷和这个林雨本身就是冤大头,再者说这么能杀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我要攻略他,我自认为自己没这个能耐。

我想着,就打算溜出去,恰恰好院子里有一棵槐树,槐树枝繁叶茂,高入外墙。

我仔细观察,发现可以爬树再从另一边跳下去,这样就可以从这个院子逃出去了。

但身边这个岜歌跟着也不是个办法,得把她支开才行。

于是乎,我装作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问道:“你们家王爷为什么没杀我啊。”

“不敢过问。”岜歌规矩地说道。与我印象中的婢子不同,那些大多是个规矩却欢喜的性子,而这个岜歌确确实实是规矩却不欢喜的性子,十足的守规矩的封建女人。

我想着有什么事情能让她长时间离开我,灵机一动,我道:“你们家王爷让你好好照顾我对吧?”

“是。”

“我饿了。”我说道:“再过一个时辰你帮我去后厨叫点东西吃吧,要多一点,还要你亲自送过来。”

“诺。”岜歌道。

我见一切顺利,索性就回到床上躺着,之前被短剑贯穿之后的伤还在,真是疼的要死。在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现在想起来也后怕,那满地的尸首和鲜血,让人反胃。

我躺在这个床上,十分舒坦 若不是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我都有些不想走了。

但温水煮青蛙,太过可怕,还是趁早溜吧,可是我这两手空空溜出去也不是办法啊,我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想着多打包一点一起带走。

一切都计划妥当,我便呼呼大睡起来。

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我把睡觉这个政策贯彻得十分透彻,好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觉是必须要睡的,更何况夜晚还有可能通宵逃命,岜歌见她熟睡,自觉地退了出去,替我关上了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我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看着岜歌也不在院子里,应该是给自己端晚饭去了,趁这个好机会,我把被子卷起来,把屋子里的什么花盆,茶壶,几乎是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部放在被子里。

等到自己拿不动了,才肯罢休,把被子栓在自己的腰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站在树下,我抱住树干,本来对于爬树这种事情我是十分专业的,可是背了个这么难为人的东西我还真不好办。

试了好几次都爬不上去,人不能太贪心,我把被子打开,丢了几个花瓶和烟灰缸,确定自己可以携带之后,我驾轻就熟地窜上了树梢。

坐在树梢上,我发现这棵树外面不是王府外面,其实还是王府,只不过是院子外面罢了,但院子门口都有人守着,我这么跳出来也不是白费,我沿着墙缩下来。

可惜自己根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再加上现在四周黑不溜秋,没有火把没有油灯,我只能沿着墙壁慢慢摸索。

穿堂风阵阵,吹得我直打哆嗦,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月黑风高,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十分没有安全感,再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宝贝,却觉得精力充沛,活力十足了。

虽然看不见路,但我还是能够清晰的看见有光源的地方,我慢慢走向那光源,也不知道是不是够能误打误撞走到大门口。

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粗心大意,早知道就在下午的时候问问岜歌怎么走了,唉唉唉!真烦啊。

我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发现根本走不出去如此就是在乱逛,浪费时间还浪费体力,于是乎我决定抓个人来问一问,我打开被子,拿出一把剪刀,这是我在房间里发现的唯一锋利的东西了,我埋伏在一处,选了个好位置。

大概半柱香之后,有一个人撑着灯慢慢走了过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这团光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在暗处,一个机灵跳出来,剪刀就架上了此人的脖子,我压低声音,粗犷地说:“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你。”

人质倒也没有慌乱,果然是王爷府上的人,气质都不一样,这种濒临泰山而不动的志气,值得敬佩。

见到此人没有哭喊也没有大吵大闹,我觉得遇到了个配合我工作的,态度也就好了些:“小兄弟不要害怕,姐姐只是想问问路,我本是一名良家少女,可在你们这里迷了路,你告诉我大门在哪里,我这就离开。”

此人叹了一口气,道:“良家妇女腰间别的是什么。”

这人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我听起来硌得慌,很不舒服。

“这……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只好将错就错:“我是个小飞贼,来到你们这里偷东西,不料迷了路,你如果不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就杀了你。”

“哦。”

……

……

……

“哦?你不害怕吗。”这是几个意思,这么不给我面子。

“你这把剪刀是在书桌台上拿的?”男人道。

“啊?你怎么知道。”

“这把剪刀没开过刃,布都剪不烂,你杀不死我的。”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更觉得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桌上的剪刀没有开过刃?男人慢慢把她的剪刀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捡起掉在地上的灯捡起来。

我借着灯光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孔。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脖子上围着白色狐裘,提着一盏灯,星眉剑目,一双眼睛冷若冰霜,标准的丹凤眼和高鼻梁,棱角分明,这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我却吓得节节后退。

这张脸……这张脸……

五公主请自重。

你和你母亲一样,一样都是卑贱的生物。

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在我面前摆弄着最低级的姿态。令人作呕。

你就是树上的烂苹果,主动掉到农夫的袋子里也会被扔掉。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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