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不要上学这个问题,老袁和小袁之间是有过讨论的。

小袁自己觉得上学没什么必要,上辈子上了十几年学,这辈子再上就有点多余,穿越过来也没什么系统或者白胡子老爷爷什么的,又不能过目不忘,再去苦哈哈的上学,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老袁却是有不同的看法,鲁东省本就是孔孟之乡,阖省人对学历有种偏执在里面,考个好大学,然后一等进政府,二等进单位,最不济也弄个编制,这才是有出息的表现。

老袁虽然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但在上学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没看开过,上辈子就觉得自己儿子当时没有上研究生,没有考公务员是个不能原谅的错误,好容易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不说毕业后选择哪条路,哪能连学都不上?

如果真就最高学历小学,四里八乡的哪里能抬得起头来?

再说,还有义务教育法呢。

两人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原本这个问题也确实讨论余地不大。

小袁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听了老袁的看法,也就上楼去了……

二中门口,两旁的水杉树迎风摇曳,红顶淡黄的墙体带着岛城特有的配色。

袁旭嫌弃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蓝白带领T恤,肥大的蓝色运动裤,中学的校服啊,全国上下都是统一的审美啊,几十年如一日。

一年级六班,袁旭抬头瞅见那微微摆动的教室牌,走了进去。

教室里面的嗡嗡声稍微低了一点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没有女生尖叫“那小子好帅”,没有男生嚣张拦路眼光对线话不投机对骂动手被自己随手KO。教室里的学生,大多在跟自己邻桌低声说话。

袁旭寻了个靠窗靠后的座位,把空书包塞到桌洞里,默默的坐了下来,几秒之后,默默的趴到了桌上。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在袁旭马上要睡着的时候,讲台上传来了板擦敲打的声音。

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男老师站在讲台后面,拿板擦敲了敲桌面,教室里嗡嗡声顿时消失。安静了不到两秒,却是一阵压抑的噗嗤声异常整齐的发出。

这位中年老师好像已经预判到了学生的反应,用手压了压自己一头黢黑浓密的乱蓬蓬头发,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林老师,负责教大家语文。班里男同学跟我来,到教务处搬书。”

没有一见钟情的桥段,没有什么男神女神出现,甚至没有自我介绍环节,袁旭的初中生活,就这么从一趟趟往返教务处搬书正式开始了。

搬完书,林老师简单粗暴的把班里50个同学按个头重新划分座位,袁旭居然很神奇的还在自己开始选的座位,还没等袁旭感叹是不是自己的主角光环终于要出现了,简单粗暴林老师又简单粗暴的按照座位列数划了四个小组,开始打扫卫生,地面卫生一组,玻璃一组,操场一组,办公室一组。

袁旭所在的组12个人,负责教室卫生,老师走了之后,几个人聚到了一起,一个白白净净圆圆脸蛋的女生提议大家先各自介绍一下自己,起码说一下自己名字。

一顿叽叽喳喳之后,袁旭一个也没记住,身边一个戴眼镜的矮个男生拿笔把大家的名字都记了下来,还在那里挨个对,于是又是一圈对名字,对下来之后,袁旭记住了那个圆圆脸女生叫戴婷,眼镜矮个男生叫李玉波,其它九位,依然是路人甲乙丙。

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人开头,马上就能熟悉起来,眼见着叽叽喳喳声音有越变越大的趋势,袁旭赶紧拍了拍手说道:“咱赶紧分分工干活吧,俩人拿大扫帚划拉房顶墙缝蜘蛛网,俩人拿桶去厕所接水,四个人扫地一人一列,剩下四个人拖地,快快一弄完事。”

刚开学,大家倒是都挺积极,听见袁旭分工,也没人提意见,自由组合也快,很快各人就拿着工具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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