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炭治郎如同遭受雷击,直直的愣在原地。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血液,浸染了整个房屋。

房门破损,两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温热的血液融化了雪,在黑白的世界里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一瞬间,炭治郎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坠入冰窖。

“啊──!!!”

他崩溃的大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两具身体旁边。

是灶门祢豆子。

祢豆子单手搂着灶门六太,那孩子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小小的,蜷缩在祢豆子的臂弯里。

如果不是因为浑身沾染了血液,炭治郎甚至天真的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匆匆赶来的玉霄看见这一幕后,瞳孔一缩。

完全没想到,在她刚遇到炭治郎的第二天,就亲眼见证了灶门一家死亡的绝望场面。

也就是说──

昨天晚上鬼舞辻无惨来过!

如果能在昨晚就意识到是故事的开始……

玉霄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她,依靠人类之躯,根本不可能打过鬼舞辻无惨,别提打了,就连拖时间都做不到。

不会呼吸法,没有日轮刀。

单凭她目前唯一能使用的『符术』,完全不是无惨的对手,就算意识到灶门家要遇害,赶到现场也只是徒劳的给无惨加餐。

从原着世界中,玉霄知道鬼舞辻无惨是个命运悲惨的可怜人,未出生时就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变成鬼后更是冷血无情,暴戾恣睢,缺少人类的共情和同理心,还胆小怕死。

它变成鬼后制造出的惨剧,足足困扰了鬼杀队上百年之久。

玉霄深知炭治郎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与打击中,没有出声,安静的站在一旁。

语言的安慰苍白无力,她无法为这个善良宽厚的少年做任何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炭治郎呆呆地站在房门口,嘴里念着那些最亲的人的名字。

“母亲……花子……竹雄……茂……”

那双石榴色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炭治郎崩溃又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在外面借宿了一晚,回到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是在做梦吗?

还是对他早出晚归的惩罚?

家人的欢笑声似乎又在耳畔响起,存在被无情抹去,往日的幸福在这一刻皆化为梦幻的泡沫,徒留残存在大脑里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提醒他:

──你已经失去了所有。

“炭治郎!”玉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唤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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