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雪挣开流年的手,后退两步,她闭上眼,重新收拾完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落寞与伤情掩埋,换上一抹坚定与决绝。若她是探雪多好,听见这般话,还有多欣喜。偏偏她是雪月。正如今日祖母所说,她老了,族中事务繁多,力不从心。雪月越早完成圣女的使命,便可以回族接回她身上的重担,成为新的巫神族族长。

这本该就是她生来的使命,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她张了张嘴,出口的话却如同尖刀,一下一下扎进流年的心中,血不见刃,"流呆子,我不想做探雪也不想做侍卫了,我也不愿意和你去药仙谷,因为我从来对你没有一丝男女喜爱之情。如你所见,我是雪月圣女,是我自己的意愿与野心,我要回来完成成人礼,继承巫神族族长之位。"

探雪看着流年满眼不相信的目光,狠了狠心,用最痛的手法斩断乱麻,"流年 ,我从未喜欢过你分毫。其实我的心中,从小至大,一直敬仰着玄帝,能成为圣女为他诞下血脉,是我心所愿。念在多年侍卫同僚的情分,今日你同殿下擅闯圣女寝室的事情,我便不上报不追究了,你等速速离开 ,从此缘分有如此衣。"

她说完将内力凝结,扔出飞针,扎断了衣袍的衣角。

说完给了他一掌,欲要将他打回慕青那屋,可是流年太熟悉探雪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少女禁锢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抓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弹,一个缠绵又霸道的吻,暗含着这些年对探雪炙热的感情,狠狠地,霸道地吻着少女柔软而带着花香的唇。

他抱着她吻,她用蛮力抵挡,两人似是两只纠缠的蝴蝶,在屋内翩翩起舞,最后摔落在偏室的大床上。

流年离开她的唇,她嘴上的胭脂已然被他吻的抹了一脸,她少女的体香如蜜般诱惑着他的心弦。

"不要!"探雪敏锐地捕捉到流年眼眸中忽明忽暗的那丝情欲,她的功力不及流年,力道不如他的大,此刻被他抓住双手压在身下,已无力动弹。

她的暗器都淬了剧毒,她不忍将针尖对准流年,她也不忍伤他,他是那个傻乎乎一腔孤勇守护着她,宠溺着她的流年,数年来的朝夕相伴相守的情谊,她下不了手伤害他。

就是这一时半刻的迟疑 ,让她失去了制服他的先机。少年的眼眸一暗,将她的双手牢牢抓住按至头顶,用床帷的丝带束之,霎那间,床帷落下,掩住里面的一片旖旎。

半炷香后,两人的眼眸渐渐清明,衣衫凌乱的两人坐起身,整理彼此的衣物。原本在手腕上如血般璀璨的守宫砂,此刻已然消失不见,探雪痴痴地看着白皙光滑的手腕 ,又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也罢,是他总好比那个陌生人要好,起码,也算是为了自己而活一次。她掩下所有情绪,将衣物整理妥当,又用茶水蘸着帕子轻轻擦去床榻之上的血痕,整理好寝被,最后在梳妆台上补齐胭脂,用胭脂在手腕处点上一粒守宫砂,同样的鲜红,不细看不易察觉。

做完这些之后,他给流年戴好人皮面具,整理好衣服,不带任何感情地告诉他,"如果你是为我好,就和殿下离开吧,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见我。今日之事,忘了吧,前尘往事,亦忘了。一个失节的圣女,是整个巫神族的耻辱,也是整个南国的耻辱。若圣女失洁,会被废尽修为浸猪笼沉塘。若意欲逃窜,是不可能的,所有南国的部族能人,只要杀死我,就有巨额赏金,从此之后,我将受到无尽追杀。"

她伸手捂住流年想要张开言语的嘴,示意他听完,"若我还在这,我会带慕青名正言顺以圣女首席婢女的身份带入玄皇城,之后你们的行事我便不管。成人礼之时,我有办法应对玄帝,若今日你我二人有血脉,她便是下一任的圣女,我便是巫神族族长,相信我,我有能力护她。待她稍稍长大些,我收服了巫神族的势力,我会将她以意外失踪的方式送与你身边,答应我,好好待她。如果好,你点点头,如果不好,那就摇摇头。"

探雪看着他,少年目光澄澈,含着泪点头。"既如此,我等会儿放下手,你就乖乖离开,回到住所找个无人之处把这帕子给烧了。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及,否则你就是杀死我的罪人,明白了吗?流呆子,莫坏事!听明白点点头!"

流年痴痴地点头,探雪放下捂住他嘴的手,打开门,一掌给他打出门,这力道刚刚好,不至于伤害他,却也让他疼一疼,让他刚刚不顾她的求饶这般欺负她,她也得欺负回来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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