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脸大汉径直走到于火二人面前,用凌厉的目光,看了看于火二人。

冷声道:“搜一下他们的包袱。”

“好嘞。”几名强盗应声道。

几人很快就将于火二人的包袱,从车上拿下来。

一打开,见有金银珠宝在内,便兴奋道:“这下,郝英大哥想必会开心了。”

于火心想,碰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若反抗,连人带财都要交给他们。

黑脸大汉见状,朝于火二人看了一眼后,朗声道:“快拿公道袋来。”

一听黑脸大汉这话,一人拿着一个大红绸袋子,飞奔而来。

于火一时不知所措。

一旁的柳烟,眼珠子急转。

只听柳烟笑对黑脸大汉,说道:

“不瞒大王,我们二人是为了避祸去往青州的。这些金银珠宝是盘缠路费。”

“久闻荆青交界处,有一群义士啸聚山林,只取不义之财;”

“且济困扶危,赈恤孤寡,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于火一听,心说,柳姊真是了不起;此刻,还能机智出言。

黑脸大汉面无表情地听完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柳烟,说道:

“你如果认为编些谎言,说些恭维之词,就想从我等眼皮底下过去;”

“未免将我等绿林之人看得轻了些。待我说个几点,让你们心服口服。”

柳烟待要再说,这黑脸大汉就朝她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你们衣着光鲜,面上无风尘之色,荆州到青州路程,又不是很远;”

“有一些银子在身,就足够了,又何必带上这些珠宝?”

“这些金珠定是贪官污吏之赃私,或是馈送朝贵之金珠。”

“还敢谎言欺我,你们两个还要性命不要?”

黑脸大汉一说完,便以目示意。

几个山匪已会意,就将于火二人所有金银珠宝,全部装进了红绸袋子。

于火天性冲动暴躁,见山匪拿了他亲姊送的珠宝,已按耐不住,怒声道:

“你这黑厮,真是胡扯,说我们所携金珠是什么赃私,真是无中生有;”

“我们今日经过此路,是要往岘山去,寻我老师的。”

“珠宝是我亲姊所送,你诬我们所携金珠是不义之财,我甚为不服;”

“你等今日仗着人多,诡言劫掠良民钱财,殊为可耻。”

听了于火这一番侃侃凿凿之言,这黑脸大汉不觉怔住。

心说,这年轻人说得如此义愤填膺,好似他遭遇到了世上最不公平之事。

莫非是自己判断有误?

“你这年轻人,好一张利嘴。我等绝非恃强凌弱,劫掠过往客商的强盗。”

“我大哥郝英原是有名的侠盗,寨中好多弟兄,还是原起义师解散后入伙的。”

“寨中诫约甚严,我等打劫的都是贪官污吏之赃私;或馈送朝贵之金珠。”

“所得不义之财,也一味济困扶危、赈孤恤寡。”

“你说这些珠宝是你亲姊所送,又说要往岘山寻你老师,可有何凭据?”

于火心说,亲姊送他珠宝,柳姊可作人证,但会把她入府为婢之事,牵扯而出。

这些山匪得知柳姊是女扮男装,必抢她上山寨,这岂不是会害了她?

一旁的柳烟,也不禁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一旦于火要她做人证,她就要被这些山匪,抢到山寨上去。

她不久前,刚刚跳出了乐户这个火坑,她绝不想再被扔入另一个火坑了。

柳烟看着于火的眼神中,尽是恳求之意。

只听于火断然道:“亲姊送我珠宝,是无法证明的了。”

“但我们去往岘山找我老师,则有凭据。”

“哦?有什么凭据?”

于火没说话,拿起那幅卷轴摊开,说道:“便是这幅岘山烟峦图。”

这黑脸大汉从于火手里拿过了画,看了几眼后,问道:

“你这画哪里来的?要到岘山哪里去?”

于火诚道:“这画是老师三年前离开我家时,特意留下的。”

“老师要我三年后去找她,我们二人要去岘山无门洞天去。”

黑脸大汉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

“这岘山极为神秘,传说山中有得道神仙。人一进山,极易迷路。”

“虽然离这里不远,但还没去过。也不知道这图,画得是真还是假。”

只听黑脸大汉高声道:“你们都过来,看这图画得是不是那座岘山。”

山匪们都过来,看了看这幅岘山烟岚图。

有好几个说,这岘山里有妖魔鬼怪,他们不敢进山,不知道山里是什么样。

有一个说,自己进过岘山,但迷了路,侥幸才出得山来,再也不敢进这山了。

有人说,能进这岘山,须身有仙骨,凡人是进不得这岘山的。

没有一人能确定,此图画得是那座神秘的岘山。

于火心说,这群山匪真是无厘头的很。

你们要是没进过这岘山,来这围成一圈看个不停干什么,瞎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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