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陷入沉思的额尔齐木毕里克,陈玉成继续说道:“清妖鞑子为了保持他们的统治,对内残酷剥削压榨,对外却妥协卖国。他们视百姓如草芥,却把洋人当成他们的祖宗供养。为了讨好洋人,他们可以无所不惜。咸丰九年清妖战败,赔偿英法白银两千多万两,同时在西北,将土尔扈特蒙古部落的五十万平方公里的牧地割让给俄国。在东北,又把他们自己的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圣地割让给俄国。像这样把出卖自己祖宗都不当回事的朝廷,还有什么不敢的。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底气,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鹰犬,和曾国藩、李鸿章那样的走狗吗!”陈玉成越说越气,说到后来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额尔齐木毕里克颤着声音说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清妖鞑子是不会让全国各族百姓知道他们卖国的罪行的。若是全国士绅百姓知道以后,他们的江山还能稳固吗?他们的走狗鹰犬还会给他们卖命吗?但是那些历尽千辛万苦返还中国,又再次被他们的朝廷出卖的土尔扈特牧民知道;那些曾经为了清妖朝廷出生入死,却又被俄国人枪杀在江中的鄂伦春百姓知道;全国人民有一天也终究会知道。”陈玉成喘着粗气,两眼冒火,犹如一头将要出笼的猛兽。

“我今日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你投降的。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为虎作伥的鹰犬,让你知道你所维护的朝廷是一个什么样的朝廷。同时也是我们为什么不当顺民而当叛贼的原因。若是你仍然执迷不悟,继续充当你的鹰犬,你就和清妖一样,是全国人民的仇敌,你的后代也将永远活在耻辱之中。不过,不管你抉择如何,我都感谢你为我们送来这么多战马。同时不管你如何去想?你必须跟随我们一起,去击败、歼灭胜保。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你的族人将是我们的人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主动一些。“

额尔齐木毕里克来时多是一人双马。缴获以后,使得缺马的太平军将士一下多了万余匹蒙古战马,可谓是北路太平军这几年来的最大收获。陈玉成说过以后,扭身离去。只余下抱头苦思的额尔齐木毕里克。

初夏的豫南,酷热的天气一点也不比盛夏时差,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地面上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了,使人透不过气来。连天上的云彩也受不了了,悄悄地躲了起来。

穿着厚重的布甲,顶戴着避雷针一样的尖顶头盔,一身蒙古八旗兵装束的太平军将士,更是热的汗流浃背,所幸有马力的分担,才让人感觉着不是那么难耐。

与一身八旗兵装束的太平军马军相比,后面皖省练丁打扮的太平军将士也好不上不少,虽然没有不用像马军将士那样,结结实实地把自己裹起来。可是南阳距离颍州近七百里地,即使每日行程五十里,不过枪炮辎重一样也不能少。虽然粮草、火炮、红粉、铅码等辎重有牛马牵扯,可一路扛着刀枪步行而来,遭罪也是不少。

六月初十,从颍州出发的太平军将士过了铜山以后,沿着泌河一路前行,有了河流的分润,让人难受的酷热才减弱几分。望着后面囚车里的吕曼青,汗水涔涔,凌乱的青丝已经沾上了脸颊,满面的的灰尘,使得她绝美的面容逊色不少。

一路走过村镇时,那些愚昧的百姓和无知的孩童砸来的砖石瓦块,虽然有着两旁将士们的故意遮挡,可是还是有少许砸到了头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是让人心痛。

虽然同样站在囚车里的陈玉成、陈安成、施文礼、殷燮卿等人也是如此,不过作为女子的吕曼青更是让人痛怜。自从庐州以来,吕曼青就没有跟着自己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从寿州到下蔡,从下蔡再到南阳,囚车里的生涯远比闲散的日子要多得多。颠簸的土路,让站在囚车里的众人比着其他人,更是遭罪许多。虽然明知道在演戏,可是这戏为了演的逼真一些,陈玉成也只有让吕曼青他们跟着自己受罪。

“青儿,让你受苦了。”到了唐河过夜时,陈玉成和吕曼青被单独安置在县城的一个富户人家的宅院里,美其名曰便于防护。

“殿下,你不是一样辛苦吗!只要能活捉了胜保那妖贼,青儿再辛苦一些也是不怕。”洗浴过后的吕曼青容光焕发,偎依在陈玉成的怀里,让早已有了肌肤之亲的陈玉成蠢蠢欲动起来。

“总裁,额尔齐木毕里克求见。”门外的王府参护低声禀报道。

“让他进来。”陈玉成吩咐道。

“殿下,青儿先去休息去了。”吕曼青赶忙回避。

“去吧!我见了额尔齐木毕里克以后就去陪你。”陈玉成抚摸着吕曼青瓷玉一般的脸庞,低声说道。吕曼青的脸庞当下升起两朵红云,扭身离开。

自从陈玉成伤好以后,仿佛像换了个人似的,夫妻之间也协调了许多,每一次陈玉成都能让吕曼青得到极大的满足,令她欲罢不能,愈加痴迷起来。不过每每想起此事,都让她这个受到理教熏陶多年的女子,感到羞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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