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上港的路上,田由和郭老板一唱一和,在于越局长面前诋毁赵朝阳,一路给他上了足足的眼药。

“于局长,郭老板捧钱他不要。还说后山他说了算,谁来也不好使。”田由挑拨离间道。

“这人太顽固了,于局,说真话,这人不适合搞经营。”郭老板跟着道。

于越笑着道:“郭老板,你算是遇上了,他是我们全局有名的铁头犟,别说你们,就马飞扬马书记,还是县委常委,厉害吧?在他面前照样吃瘪。”

“于局,今天上午,郭老板看好地,他就是不给,还和会计串通好,糊弄我们,说那块地昨天被人买了,你说能有这么巧?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卖了,收据都不敢给我看。”田由认为孙长荣既然亲自打电话给于越,等于就是王县长的意思,于越一定会唯孙长荣是从。

“田所长,你有资格看,他还没有资格给。你带搜查手续了吗?凭什么给你看?你公安有公安的法律,我们局也有我们局规矩,你说呢?不然不乱套了吗?”

田由被于越直接怼得脸红脖子粗。

于越接着道:“当然,他如你们所说,故意刁难你们,有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绝不姑息。”于越不愿和田由之些小人一般见识,于是又给了台阶给他们。

一把手局长亲自来后山林场,很少见,今天于越亲自来,足见其对此事的重视。

而赵朝阳无私无弊,夏光煜交钱和收据经过夏光煜技术性处理,没有一点瑕疵。他见于越局长身后跟着田由他们俩,明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他很坦然。

他把局长迎进办公室,分别给他们来的人都泡上茶。

“赵场长,最近林场山地开采区钱收得怎么样?”于越像没有那回事,和赵朝阳聊起工作来。

“节后我们正在丈量清查各家石子厂去年超采地亩,下个月开始催收超采山地费。”

“山地还有多少?没被采掉的?”

“除去采掉的,还有被人家买掉的,大约剩三千亩多一点。”

“林场最近状况如何?”

“开年,还没有下去催收开采费,还能有什么好状况?”

于越话锋一转,“那人家捧钱来买地你不卖干嘛?我以为你肉多嫌肥了呢!”于越终于切入主题了,很玩味地笑着问道。

赵朝阳明知于越话中所指,但他仍装憨塌痴,顺着局长的话道:“于局,开年一分收入没有,还肉多嫌肥?连油腥都多天没闻到。不要说人家捧钱,路过的我都想打劫。”

“你这样说,那田所长和郭老板是压卖(压卖是方言,栽赃的意思)你的了?”

“于局,这什么意思?”赵朝阳一副不明究竟的样子。

“赵铁头,人都当面了,你还装疯卖傻。郭老板上午来买地,你为什么不卖?弄得都惊动了王县长,你知道不知道?你不怕一号,我饭碗都捏在人家手里了。”

于越的话听起来入情入理,一点毛病也没有。既威胁了赵朝阳,又道出自己的苦衷,让郭老板看到,他是完全倾向他们的。

如果你会听,于越这话另有一番味道,很是值得玩味。假如于越真心帮郭老板和田由,绝不会让他们当面锣对面鼓这样问,而是私下会和赵朝阳沟通,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居中协调,满足郭老板的要求,保证郭老板拿到自己想要的山地。

而于越既没有在来之前通知赵朝阳,来也没和他私下先沟通,直接就开堂审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于越这样做,就是做给田由他们看的。公开透明就已经是倾向他们的。

当着他们的面,他不但没袒护赵朝阳,而且完全帮他们办事的。

当然,如果真如他们所说,赵朝阳有问题,他也不会手软,该处理处理,该撤职撤职,他不会为一个个小林场场长去得罪他这个皇亲国戚,连政府办主任孙长荣他也得罪不起。

如果赵朝阳没有错,不是他们路上所说的,相反人家做得很好,达不到他们满意,也怪不得他。

“于局,要不是你领导在我就骂街了,我们天天想钱都想疯了,还有捧钱给我不要的?我脑子给驴踢啦?就差派林场职工拎棍去穿山路拦路抢劫。于局,这样,谁把林场山地全买了,我正好退休回家,省得天天和山上那帮穷老板磨牙。”于越从赵朝阳镇定的样子,还讽刺田由和郭老板话音中,已经知道,错不在他。

于越听了赵朝阳的话,转头看向郭老板,意思是怎么回事?与你们说的大相径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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