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油嘴滑舌,白青蓝又输了!
她索性不装了。
她静静地看了元天翊半晌,忽然笑了一下,轻声道:“世人都笑殿下太疯癫,好好的江山当儿戏,我却要笑世人看不穿了。”
方九天师徒俩游戏凡尘,可不只是仗着武功好到处蹭吃蹭喝。这些年来,每到一处地方,方九天都会教白青蓝观察当地的民生民情,由此可以窥见当地朝廷的行事风格。
进入西元国以来,白青蓝明显感觉到西元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井然有序,民间一派祥和。
攘外必先安内,只这么一看,就知道西元所图甚大。
又或者说,是眼前这位西元太子殿下所图甚大。
“为什么这么说?”元天翊面上好像没听懂,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难道是我对夕颜姑娘还不够坦诚吗?”
当年方九天从出道到退隐,大家都只知道他是大梁人,其出身和来历一直是个谜。也不是没有人查过他,但他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又回石头里去了一样,除了惊艳武林的那八年,人世间再无他的踪迹,好多人都以为他死了。
谁想,消失的这些年里,方九天不仅没死,还收了个了徒弟,还是个女徒弟,还这么出色,真叫元天翊犯难。
要知道,有些人虽然没有千军万马,却有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的本事。
面对这样的人,如果能拉拢,那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
“我与殿下非敌。”白青蓝敏锐地察觉到了元天翊的犹豫,面上平静地道。
“那可是友?”元天翊紧追不放。
其实,元天翊早在看到“夸父逐日”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的来路,以及对方口中的“故交”是谁。毕竟,能与方九天资历相当且住在皇宫西面的,只有他师父逍遥侯。
但元天天翊就是想从对方口中拿到一个确定的承诺——这种行为就好像小孩向大人讨赏一样,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可惜白青蓝不会惯孩子。
她将整理好的食盒搁在两人中间,起身走了几步,回过头道:“多谢殿下款待,这翠玉糕到底比外头做的好吃多了。不过,比起花果条子来,我以为还是欠缺了一点点。”
那花果条子乃是大金国皇宫一道秘不外宣的点心,白青蓝拿它来试探元天翊,就是想看元天翊到底规不规矩。
又或者说,是想看看元天翊的手到底能伸多长。
果然,听到“花果条子”之名,元天翊神色再难镇定。恰好外面传来喧哗声,元天翊不由得分心去听。白青蓝趁机重新戴上那张朱红面具,手臂轻轻一划,整个人就从屋脊上滑了下去。
等元天翊反应过来追过去,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到处影影绰绰,哪里还辨得清芳踪?
来亦突然,去亦突然,如风一样不可琢磨的女子,夕颜。
元天翊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外头的喧哗进了内庭。随后,一个锦衣男子不顾侍卫阻拦,也飞上屋顶,来到元天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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