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瞥了王化贞一眼,没有回答,反而转向陈一手,“陈叔,这些罪臣该怎么称呼我?”

陈一手被问住了,说力士肯定不合适,但说啥呢?

林威看他脚趾都快抠出洞了,摆摆手表示算了,笑着问道,“汪文言扔出去了没有?”

陈一手很会配合,连忙躬身,“一个中书舍人,的确可有可无,田都督看四爷的面子,削籍徒刑三年,无需流放戍边,就关在锦衣卫百户所,由林爷监督服刑。”

“很好,让外面的兄弟保护好他,不需要服刑,就在百户所好吃好喝三年就可以。”

“卑鄙!”牢房里一人突然大叫。

林威和陈一手都笑了,确实很卑鄙,汪文言不杀不放,反而进入锦衣卫,外面的‘自己人’会怎么想?

锦衣卫随后会公布东林所有罪名,还会挂上汪文言这个‘证人’,他与外人接触不到,名声会瞬间臭不可闻。

东林六君子在这里硬扛着不开口,就是为了信念、为了理想、为了身后名、为了气节,林威轻轻松松把汪文言的一切毁了,到时候不用逼迫,他也会为了这一切跪着投降,以坐实东林罪名,挽救自己的身后名。

这叫‘先斩后奏’,也是诛心,文人最喜欢的套路。

再说了,汪文言本身就是个伪君子,现在硬撑,不过是许显纯愚蠢的把七人放到了一起,他们每日互相鼓励,为了所谓的面子也不会单独开口。

聚众吹哨壮胆,这是文人的老毛病。

田尔耕刚才就领会了林威的‘奸诈’,地面监听室,此刻的汪文言嘴巴被塞住,两个校尉死死的按在地下。

锦衣都督看着目眦欲裂的汪文言,给了许显纯一个揶揄的表情,后者顿时羞愧不已。

好在铜管里又传来王化贞的声音,“阁下为何不自报家门?难以启齿还是不可告人?”

田尔耕顿时皱眉,这时候的林威除了脑子,还有暴躁的脾气。

果然,啪的一声耳光,哗啦跌倒声传来。

接着熊廷弼抚掌大笑,“哈哈哈,活该,贱人就是矫情。”

田尔耕朝众人摇摇手,示意别打断他们,这个铜管是单向传导,他们可以安静听戏。

地牢里面,林威甩甩发麻的右臂,向校尉挥挥手,“把这老东西扔过去,”

王化贞被打懵了,对面牢里的人也在发呆,林威的立场彻底把他们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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