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炀仪独自骑马朝南而去,上官等人也策马紧随其后。
刚才上官云怡虽然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能够理解炀仪,而且她还是非常关心炀仪,一直都在关注着他。她发现炀仪的眼睛更加红肿了,眼睛周围血丝清晰可见。他的目光中聚集着很重的杀气,即便是现在,即便只是从他的侧后方看去,也能感觉到他脸上仍然交替出现着刚才的“乐”、“哀”、“怒”、“喜”的诡异神色。反倒是让上官云怡更加担心起来。
“快看,那里有个树林。”
顺着常乐所指的方向,大家看了过去,于是大家加急了马鞭,加快了速度。因为那片小树林里升起几缕青烟,而且隐约见到有几人在走动,周围还能看到几十匹马。
看到有人朝着树林过来,树林里又走出一伙儿人。为首的是一个大汉,周围站着二十多个人。炀仪一跃下马,正立于这伙儿人的面前。
炀仪上前冷冷问道:“昨天傍晚你们在哪里?是否袭击了北边的小山村?”
那为首的大汉见到面前此人轻功如此了得,身背巨剑面带杀气,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他敢肯定眼前的这位是个高手,绝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的。
“嗯,你等着,我让管事的人跟你说。”
那大汉说完让手下到后边去叫人。不一会儿,从林里走出三个人来,他们身背长剑,走起路来步履轻盈稳健,显然武功不弱。
其中一名长剑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找到这儿来想要干什么?”
炀仪并不搭话,他又上前两步后,指着那三人问道:“我来问你们,昨天傍晚时分,是不是你们袭击了北边的小村庄?”
“是又怎么样?再啰嗦连你一起宰了。”
“是,便好,拿命来吧!”
炀仪抬掌直奔中间的长剑男子,这三人也是边后退边拔剑,剑刚出鞘已被炀仪一掌命中其中一人。此人被打出三丈之远,撞断了一棵树,而后气绝而亡。众人还没有动,炀仪又出两掌分别击杀了两个人,群贼这才反应过来,各舞兵刃与炀仪一人战成一团。常乐和冰漓相继赶到加入战团,上官云怡却拉住张祯山,表示先为他们三人了阵,好观察清楚周围的情况。
炀仪也不使用兵器,就只是用双掌,不到半炷香又掌毙三人。常乐的地绝刀法刁钻怪异,一上手也击杀了两人,冰漓的效率就更高了,周围已倒下四人。这下群贼都不敢轻易上前了,只是围而不攻。不一会儿,林里又走出七八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手拿长剑身穿长袍,标准的华山门人打扮,此人步伐沉稳有力,面无表情,一定是位高手。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是不是不想活了?”
开口的却是中年男子身边的人,他叫嚣之后这才看见地上的尸体,流露出的表情显然觉得自己刚才一番话有些冒失,赶紧回头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缓缓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上来就动手?”
炀仪怒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什么?......”
这时,刚才参与围攻的其中一人,把刚才事情的经过跟中年男子说了一遍,但他显然不以为然,眼神中流露出对炀仪等人的轻蔑。
“看你们也不像是那里的村民,到底报的什么仇?”
炀仪听了,已愤怒到了极点:“既然你可以滥杀无辜,那我也可以随时要你的命。”
“呵呵呵,一个莽夫尔,别太自以为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你穿着华山派的衣服,就知道不是好人。”
“好胆!既知我是华山派的,还敢如此放肆。”
“华山派又如何,报上名来,让你死个痛快。”
“口出狂言!我乃华山封书青。”
“杀的就是你,来呀!”一听是封字辈的弟子,炀仪越发震怒,挥掌便上。
上官云怡和张祯山都听说过此人,他是“封”字辈排行第七的内门弟子,武功十分高强,江湖上少有对手。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山上练功,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据说他的武功能在“封”字辈排进前五。只见此人一个闪身躲过炀仪一掌,转身疾冲步已来到炀仪跟前,身法之快连冰漓都有些吃惊。他单掌拍向炀仪,炀仪也不避让同样单掌拍出,两掌相对发出一声巨响,封书青急退后五六步,强立稳住身形。他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没想到炀仪的掌法如此强悍,内功更是深不可测。想到自己苦练三十年,又得师父传授华山绝学栖峡神功,内功远超于同龄的武林豪杰,竟然与面前这个年轻人相差如此之大。
再看炀仪原地未动,随即大吼一声再次向前。那封书青赶紧跃起躲过,长剑出鞘和炀仪战在一起。这一动手,其他人都未敢再动,却变成了两人的单打独斗。那封书青不愧是华山的高手,剑法炉火纯青,招式飘忽不定,剑风凌厉,势如破竹。
而炀仪用的是一股刚猛劲力,他仗着自己的罡气护体,遇拳脚反击之,遇剑刃则挡之,若非正面攻击根本不做躲避。他的摩觉掌法威力十足,再加上他内力雄浑,罡气坚不可摧,除非对方内功修为超过四十年达到一定程度,否则很难破开他的罡气防御,如此这般可真谓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而且他这套掌法实乃至刚至坚之最,说到硬碰硬,普通的刀剑又岂会是对手。但不远处观战的张祯山,看到炀仪如此战斗却是眉头一紧。
十五回合过后,炀仪掌法的威力越发强盛起来,掌风强劲势如破竹,每发出一招儿似有千钧之力。对方被逼的节节败退,但打着打着,那封书青突然使出了几招儿威力强大的剑法化险为夷,接着暗自运功调运全身功力,却主动挥舞着长剑冲了过来。
见封书青变招儿扭转局势,上官不禁地叹道:“这是华绝剑法!”
张祯山惊讶地问道:“师姐,这就是华山派的绝学华绝剑法吗?剑走偏锋,招式出人意料,果然是剑法中的绝学。”
“我也只是听说过华绝剑法,他现在使用的剑法,剑法惊奇让人难以琢磨,而且在速度和威力上提升了不少。我师父说过,华山派剑法中的绝学就叫华绝剑法,它以栖峡神功为基础,所使出来的剑法招式威力无穷,不过对使用者内力的消耗也很大。”
“我也曾听师父说过,栖峡神功有所成才能修炼华绝剑法。看来封书青虽然内功很深厚,但却不像炀仪师哥那样雄浑不断,他使出这套剑法还是有勉强之处,看上去对他的消耗很大,这才十几个回合,喘息却不像刚才那般均匀了。”
“师弟说的不错。当世高手中,也没几个能如炀仪这般内功造化。”
“师哥虽然有奇遇,但也属练武奇才。否则当初庄义大侠也不会把他的毕生功力传给师哥,毕竟普通的人身体,是很难一下子承受得住的。”
“说的没错。自从他领悟了《碧落九剑》所记载的功夫,便一跃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如今他修炼了巴布达禅师兄交给他的武功秘籍,武功造诣更上一层。但我总觉得这套掌法哪里有些不对,似乎改变了炀仪很多。”
“师姐说的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师哥的武功是高了不少,但人也变了不少。现在的他杀人似乎不像以前一样有所顾忌了,即使面前所杀的是坏人和敌人。以前的师哥内敛沉稳,绝不会无话可说便要动手。而现在师哥霸气侧漏,一动手便要置人于死地。”
“原来五师弟跟我一样也有所察觉。是啊,现在的炀仪有些暴戾,这跟他的经历有关,而且昨天他又再一次遭受到同样的打击,精神上有些失常也是人之常情。”
“但在我看来却不是。师哥之前的经历和昨日的遭遇只是一个导火索,我看还是这套功法出了问题,看他出招儿的狠劲和攻击的角度,一定是功法使然。若炀仪师哥没有改变习性,仍然是以前的师哥,他就会有所察觉做出改变,不至于出手便是生死。然而现在的师哥一出手,所攻击的全都是敌人的要害,是一心要至对方于死地尔。”
“五师弟观察甚微。的确如师弟所说,炀仪现在的习性有所改变,可是想要劝说他放弃修炼现在武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师姐说的这位巴布达禅师兄,他确实是日昭寺高僧的话,我想这功法本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日再见到这位师兄,请他为师哥多指点迷津便可。我估计还是因为师哥在修炼的时候,有哪些地方出了错,才导致如此。”
“师弟提醒的是,只是巴布达禅师兄可真不好找。”
两人正说着,炀仪这边胜负将有所分晓。那封书青已是强弩之末,用尽功力灌注在长剑上向炀仪冲过来。炀仪也并未躲闪,他单掌向前,竟要正面去抗击对方的长剑。此时谁也无法阻止他这一行为了,只听得“咔!咔!咔!......”封书青的剑,从剑尖开始一直粉碎到剑柄,最后被炀仪一掌击中面门而死。
众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炀仪掌功如此了得。正当大家惊慌失措之际,却听一声惨叫,剩下的华山弟子中其中一名又被炀仪掌毙。众华山弟子才开始围攻炀仪,但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全部死在炀仪掌下,而其余的喽啰全都跪下来求饶。
炀仪大喝一声:“难道村民没有求饶过吗?”
话音刚落,炀仪开始大开杀戒。上官等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被打死三人,炀仪杀红了眼,差点一掌打在上前劝阻的张祯山身上,还好张祯山早有防备躲开他这一掌。其余喽啰立即四处逃窜,他们哪有炀仪的身法快,又被击杀了两人。炀仪正要杀死下一人时,忽然听得空中传来洪亮的诵念之声,这声音声声入耳,虽然十分高亢振奋人心,但却一点也不会乱人心智,反而有一种温和舒适、心定神安的效用。炀仪忽然停了下来,那喽啰差一点就被掌毙。只见炀仪转回过头来,朝着声音来的地方奔去。
原来正是日昭寺高僧巴布达禅师兄到了,他见到炀仪的脸上充满了暴戾和杀气,并迅速向自己袭来,于是立即施展金钟罩绝技加以防御。炀仪一掌未见其用,又一连又打了五掌,仍是未能动得了巴布达禅丝毫。这金钟罩的绝技,是日昭寺密宗法门,是一门防御力极强的功法。一连十二掌后仍未见其效,于是炀仪后退几步运足功力,双掌推出再次攻向金钟罩,两强相撞发出巨大响声,顿时气浪翻滚,上官等人纷纷用胳膊护住脸面。
片刻之后,大家向两人看去,巴布达禅的金钟罩竟被破,他后退五步立稳身形。而炀仪被弹开三丈,他双眼盯着被震得发麻的双臂愣住了。巴布达禅师兄继续念诵经文,渐渐地炀仪放下了双臂,眼睛里的杀气渐渐消散,自己主动双手合十打坐起来。巴布达禅师兄也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围着他一边走动一边继续诵经。一顿饭的功夫,炀仪睁开了双眼,
守在他身边的冰漓,首先关切地问道:“哥哥,你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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