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无波折,几人便到了江宁县外。
到此,白璧考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薛枕:“我说,你之前连夜进了这江宁县,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薛枕自然不会把罗稚存坦白出来,他要脱逃还得靠罗秋冉呢。
“能干什么坏事,不过是想起一个人,就随处走走看看。”薛枕扯起谎,也是信手拈来。
众人闻言,都好奇他想起了谁,这或许是条线索。
“一个什么人啊,能让你大半夜翻城门楼子。”图一醉顺着他的话说。却忽听薛枕问起:“你们知道文天祥吗?”
这哪跟哪啊?几人一头雾水。
薛枕嗤笑一声,说道:“文天祥抗击元军,兵败被俘。从岭南被押往元大都时,他途经此地,有感而赋。”
“千年成败俱尘土,消得人间说丈夫。他这句诗,是我的心声了。”薛枕感慨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多么伟岸的人物。
“厉害了。几天前就料到会被我们抓住。”叶钧听薛枕鬼扯一通,也是不信。只是当听到岭南之时,一个莫名的念头突然出现。
于是叶钧继续跟他扯皮,说道:“元大都就在现今的京城,只可惜没能让你体验一把文将军的待遇。要不送你去岭南,再抓你一次?”
“谁说我要去岭南了?”薛枕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开口辩解。只是他不该辩解,无论他承认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某一个名词有了反应,那就说明其中存在关联。
他最好的做法,应该是一笑置之,可惜事已发生。他对岭南这个目的地太在意了,才会听叶钧一提起便觉得他是在试探。
“我没说你要去岭南啊。”叶钧看他如此反应,心下已然有底。
最初他是希望事成回京的,可后来在即墨又觉得该去凤城看看,如今确定了岭南肯定有事,那么一切便联系上了。
“凤城,不也在岭南吗?”叶钧心底想着。
这凤城,是岭南潮州府的旧称。当初汪道玄在潮州府凤山之上创立剑会,便是取了当地古称为名。
那诸葛衡、汪道玄这两位铁尚饶的徒孙,此刻正要召集凤城剑会,推选新剑尊。这么巧,薛枕也要去岭南。
想到这一层,叶钧更加确定,得赶去凤城剑会看个究竟了。
此时已到城门口,叶钧突然把马勒停。
几人都停下看着他。他抬手示意图一醉,然后下马往一旁走去。图一醉见状也下马跟了过去。
薛枕努努嘴,对剩下三人说:“看,说话还避着你们呢。”
那三人俱都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
却说叶钧,他将图一醉叫至一旁,是与他说了自己要独自南下,前往凤城剑会的打算。
到时看押薛枕回京,便要图一醉全权负责。只是谢灵冲一事,他们与马坤虽有怀疑,也未同其他人说破。毕竟没有实证,其叔父谢棠更是翰林院学士。多加留心便是。
他二人交代妥帖,一行便进了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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