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浇头她才吃了三口啊!她压根没吃饱。
安心看着一旁的宫锐吃得毫无顾忌,她顿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巴巴地望着宫锐,可宫锐不知是逗她还是真的没看见,优雅且大口继续吃着面。看着他不搭理自己,还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自己没吃到的浇头,安心心里愈发难受,桌子下面的脚就往宫锐脚上踩去。
宫锐感到脚上一重,知道安心发脾气了,不能再逗她了。
他憋着笑停下筷子,装模作样地问:“王妃怎么吃这么少?”
安心给了他一道“你说呢?”的眼神。
他心疼地抚了抚她的手臂,又道:“吃这么少怎么行呢,这家面馆滋味不错,王妃若是现下没胃口,我让下人用提盒带些回去,王妃稍后再用点可好?”
安心心想算你还有点良心,她轻轻点头,道:“让王爷忧心了,妾身累了,先回马车上等王爷,王爷请慢用。”
她起身轻移莲步回到马车上,要是再让她坐下去,她都要破功了,可馋死她了。
没过一会儿,黎郡王与小厮提着两个提盒也回到马车上,马车驶离后,面馆对面的茶馆里,先前医馆里的白衣男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那男子轻声道:“黎王妃,有点意思。”
……
次日一早,宫锐与安心出发海心洲。
海心洲距离江州城不过半个时辰的水路,黎郡王爱妻心切,雇了一只舒适的小船,又让下人准备好许多东西,像是游玩一般带着王妃前往。
奇门的人没有给他们确切时间,他们只有早早出发在海心洲等着。
大早上就要出门演戏,安心虽然一脸苦相,但是心里隐隐感觉期待,铺垫了那么久可算要见面了。
没多久小船就到了海心洲,黎王妃似乎是晕船,面色不佳,上了岸后,一路由黎郡王搀扶着漫步,直到行至岛上最高处的凉亭两人停下,在此等候。
他们今日带的随从护卫有十数人,一行人装备齐全,有序地把凉亭围起了来,丫鬟也把茶水点心备好,供两位主子享用。
日头渐起,江州的八月天还有些炎热,故而今日登岛的百姓并不多,稀稀拉拉有些百姓在此游玩,两人坐在高处凉亭里,清风阵阵,还算舒爽。
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安心轻摆着手里的团扇,面上沉静,其实她的耐心已经要被磨光了。
宫锐坐在她对面,他又在与自己对弈,一派悠闲的模样,他倒是挺会自娱自乐。
安心憋不住开口问道:“王爷相约之人何时能来?”
宫锐知道她是急性子,不耐烦了,但是他们除了等着也没别的法子,他牵起她的手安抚道:“王妃稍安勿躁,我等有求于人,还需耐心些。”
他才说完这话,凉亭外的小径上就来人了,那人看到这一幕,远远开口道:“听闻黎郡王与王妃鹣鲽情深,今日一见方知并非传闻。”
那人一席白衣锦袍,头束玉冠,腰间别着一只碧玉葫芦,可不正是昨日医馆的大大夫嘛。
安心看到来人微微一怔,随即开口向宫锐说明:“王爷,此人是昨日医馆的大大夫。”
宫锐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朝随从下令:“放他进来吧。”
那男子步伐轻盈,不疾不徐进了凉亭,然后对两人端正行了一礼。
黎郡王与王妃四处求医,对医者都比较尊重,两人颔首回礼。
男子开门见山道:“在下柳尘,正是王爷相约之人。”
宫锐闻言眼前一亮,也没绕弯子便着急问道:“王妃之毒柳尘先生已知,不知可有解法?”
柳尘一副有把握的样子,回道:“若是无解,今日便不会赴约了,只是入我奇门的规矩,不知王爷是否知晓呢?”
安心与宫锐对视一眼,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宫锐摇摇头,“愿闻其详。”
柳尘也不见怪,摸出两粒药丸举到身前,解释道:“此为曼陀罗,于身体无碍,服下后会陷入昏迷,二位服下后,我会安排人带二位入我门解毒,这是登我门的规矩,不知王爷和王妃可接受?”
安心与宫锐听罢,又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宫锐问道:“只能我们两人自己去吗?”
柳尘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说:“王爷大可放心,去过我奇门的人也不少,都守这个规矩,这登门的规矩也不算什么秘密,王爷既然能找来应该早有了解,我门开门做生意最讲信誉,自然会保证客人安全。”
宫锐拧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握住安心的手问她:“王妃可害怕?”
安心看着宫锐,然后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安,说:“妾身不怕,听王爷安排。”
两人相视着点了点头。
随后黎郡王对下人做出安排,只把装着财宝的箱子留下,就让他们先行回去等候。
柳尘耐心看着黎郡王安排完一切,等黎郡王的随从都离开后,他举着药丸的手往两人面前移近了些,微笑道:“王爷,王妃请吧。”
安心和宫锐接过药丸,当着柳尘的面服下,不一会,两人就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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