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荻不可能是金繁花的对手。”

姑苏晓晓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

这次的赌局,主角虽说是沈磬和唐纵酒,但姑苏晓晓几人在一旁的推波助澜,营造声势也功不可没。

何况金繁花对唐纵酒的盘口,虽然最后是沈磬在上,但他俩是夫妻,夫妻一体自然不分家。

因此他们三人在这次的赌局里赢了个盆满钵满。

开玩笑,舒凝公主和唐驸马亲自出马,没有输的可能性好嘛。

“所以接下来就是楚家?”沈磬问。

金繁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沈磬对此毫不质疑。

“是的,楚家旁边还有一个郑家,他们家不足为惧,我们搞定了金家,后面就可以直接去挑战楚家。”姑苏晓晓道。

“怎么挑战?”

“殿下,在商言商,要挑战楚家,只有硬碰硬。”姑苏晓晓顿了顿,“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要先吃下金家的原因。金家所占的地,比郑家好,虽然量比不上楚家,但是质有的一拼。”

“你的意思,我们还得去和金繁花谈谈?”沈磬问。

姑苏晓晓摇摇头。

“我们可以等金繁花自己找上来。”

丁宇航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舒凝公主和姑苏晓晓两个人在谈论。

唐驸马和秦文耀几乎从来不参与。

例如现在。

丁宇航的意见其实和姑苏晓晓差不多。

他们三个人在北方待了那么多年,对彼此很熟悉,故而丁宇航觉得谁来说都一样。

秦文耀也是这么想的吗?

丁宇航瞅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位女子,眼神不禁朝秦文耀和唐纵酒瞥了一下。

“我们兜底就行了。”秦文耀忽然轻声道。

“嗯?”丁宇航不明所以,“你在和我说话?”

为什么我听不懂?

秦文耀微微笑了笑。

“公主和晓晓说的事情,你懂,我懂,驸马自然也懂。”

丁宇航点头。

“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及时指出来。”

丁宇航再次点头。

“退一万步,我们跟在她们身后,她们把背后交给我们。哪怕她们在大方向上错了,也有我们兜着。”

丁宇航明白了。

就是你要杀人我递刀子的意思呗。

“而且,这种小事,暂时还轮不到我们,不是吗?”

“也是。”

这句话丁宇航还是很同意的。

能两个人就解决的问题,用不到他们三个人。

“媳妇是要宠的,懂吗?”秦文耀补充道。

“我谢谢你。”丁宇航白了秦文耀一眼。

我没媳妇我不懂!

这时,两个姑娘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着。

“金繁花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沈磬问。

姑苏晓晓的视线飘向窗外,陷入了回忆。

“金繁花是金家嫡出的大小姐,但她父母在外做生意的时候,出了事情双双而亡。

当时她才十四岁。

那时候她一个人面对着群狼环伺的庶出,还有一大批的金家产业,更有人要吃她绝户,有心之人一直给她说亲。

她全都靠自己熬了过来。

那个叫金荻的,就是他们金家一个庶出的长子,比她小,但一直想要金家家主的位置。

金繁花从接手金家时的十四岁,到如今已经二十有四,却一直未嫁人,独守着这一份金家的家业,并且越做越大。

可见她有多不容易。

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这次她被除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简短的几句话,把金繁花的半生说了个清楚,可个中的艰难困苦却不足为外人道。

“这样的人,又何以会主动来找我?”沈磬问。

“如果殿下先三顾茅庐呢?”

说及此,姑苏晓晓的眼睛亮了亮。

“您承诺的官盐二分利并非作假,与金繁花合作,您并不吃亏,像金繁花这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啊。”

“我记得你先前还很讨厌她来着。”沈磬笑了笑。

“讨厌她是因为——”姑苏晓晓说了一半,朝秦文耀瞅了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看向沈磬,“哎呀,讨厌归讨厌,欣赏归欣赏。”

“也是。”沈磬笑道。

“所以,如果殿下真的能收服金繁花,北方的商圈就赢了三成。”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沈磬凝了凝神,“咱们就这么干。”

当众人以为离开了金家的金繁花会从此一蹶不振,有的人甚至已经准备看金繁花落魄的笑话时,金繁花本人却在迎财坊里和陶有年以及几个好友有说有笑。

事实上,被逐出金家并没有对她带来多大的影响,她把这几日当做休沐一般,反而捞了个轻松自在。

“金荻现在处处碰壁,也许很快就会来找你麻烦。”陶有年提醒道。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最多找官府查封迎财坊。”金繁花不屑道。

“可能还不止这些,他这次算是做足了准备,不打算给你翻身的机会。”

“凭他?”金繁花轻哼一声,“他也配?”

“我看你还是小心一些微妙。”

“知道了。”

两人言语间,忽然一楼出现了一阵嘈杂声。

金繁花和陶有年视线下移,就见沈磬和唐纵酒这对名人夫妇出现在了迎财坊大厅内。

这对夫妻最近在宁北城几乎快家喻户晓了。

这是两人在和金繁花那场赌局后第一次出现在迎财坊。

迎财坊众人见到他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可下一瞬,周围立马热闹起来。

“唐公子唐夫人又来玩啊?”

“今日你们准备玩什么?”

“带我们一起啊!”

“唐夫人您那一手出神入化,教教我呗。”

一时间,大家伙自来熟地和两人攀谈起来。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

没有身份之间的隔阂,没有地位上的差距,对方看你和普通人一样,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尔虞我诈。

“今日是来找金老板的。”沈磬被唐纵酒护着,面向众人开口道。

说完,她的目光便转向了二楼。

金繁花这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围栏边,一只手搭在栏杆上,一只手荡在栏杆前,正自上而下地看着两人。

“今天赌什么?”她开口问。

“想跟金老板学叶子戏。”沈磬笑着道。

“跟我学?”金繁花扬了扬眉角,“你不跟你夫君学?”

“女人之间,没男人什么事儿,”沈磬也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金老板?”

金繁花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磬,又瞥了眼唐纵酒。

这句话她爱听。

“说的好。”金繁花朝沈磬勾了勾手,“上来。”

闻言,沈磬对着唐纵酒道:“我上去了!”

唐纵酒颔首:“小心一些。”

沈磬“嗯”了一声,便向二楼走去。

周遭众人纷纷给她让开了一条路,也没有人敢多看沈磬几眼,哪怕是瞥一眼,眼神里也没有那些肮脏龌龊的目光。

众所周知,唐公子对唐夫人的爱护那可是独一份儿。

而唐公子那龙头节魁首和赌赢金老板的名号在这里,没有人会触唐公子的霉头。

沈磬一离开,众人便迈步围向了唐纵酒。

“来来来,唐公子陪我们玩两把啊。”

“快快!这里这里,唐公子坐这里!”

不怪其他人看到唐纵酒兴奋,实在是他的赌技太高超了一些。

楼下很快就传来了更热闹的喧哗声。

沈磬这边来到二楼,轻轻环视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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