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帝朝曹观平看了一眼,曹观平心领神会。
只见他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外,没一会儿就带了一个人进来。
沈磬见到来人,心里一惊。
居然是唐纵酒!
沈磬的心跳“噗通噗通”开始加快。
唐纵酒身姿挺拔信步走进御书房,路过沈磬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经过沈檀时不忘向沈檀行礼,同时也与曹观平和庄广旭见礼。
唐纵酒最后停在万贞帝跟前,一甩衣角,下跪磕头:“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纵酒“儿臣”两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万贞帝都略微有些惊讶。
沈磬更是猛得看向了唐纵酒。
——沈磬,我信你。
唐纵酒没有骗她!
就冲唐纵酒今日这声“儿臣”,沈磬纵是饶了这四人的狗命又如何?
万贞帝心里想归心里想,面上自然不显。
“免礼。”万贞帝对唐纵酒说话时,声音不免带了几分温和:“那日遇袭的事情,你如实道来。”
唐纵酒起身,目光如炬,将那日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道来,包括那几人对他说的话。
听到那句“入不了仕,做不了官”,万贞帝怀疑唐纵酒在趁机给自己告状。
沈磬有些难堪,沈檀意味不明,大理寺尚书略有所思,曹观平眼观鼻鼻观心。
“冤枉啊,皇上。”为首的那人哭喊道,“我们从未想要驸马的命啊,更别说是要废了他,我们就只是找唐驸马麻烦呀。”
“提着刀找麻烦?刀上淬着毒找麻烦?驸马身上的伤和毒你们敢不敢认?”沈磬语气加重道。
“论伤,驸马身上的哪有我们多?”只见四人纷纷脱下了上衣,顿时露出了各种刀伤鞭伤,怎么看都是经过了严刑拷打导致的,“驸马可敢脱衣与我等对峙?”
“放肆!”庄广旭呵斥一声,“尔等当着陛下的面都可对驸马如此出言不逊,可见尔等当时对驸马是如何的猖狂!”
沈磬瞥了庄广旭一眼,他能这个话,说明他的态度更偏向唐纵酒这边。
“大人,草民对唐驸马有怨恨,草民认,可论毒,是万万没有的啊!草民冤枉啊——!”
几人哭天抢地地喊冤。
“庄广旭。”万贞帝对着庄广旭道。
“回禀皇上,凶器上并没有查到毒物。”庄广旭作揖道。
“皇上,真真冤枉啊,草民持刀伤了唐驸马,草民认,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其他事情,草民真的没做过啊!皇上——!”
堂下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口口声声喊冤,仿佛此刻正是六月飞雪一般。
从头到尾,他们就只认持械伤人这一件事,其他的事情他们一概不认。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从株连九族变成了午时斩首,一家子死变成了一个人死。
唐纵酒没有脱衣,他身上最重的伤沈磬最清楚,最严重的那道是救那女孩时留下的。
至于毒,毒早就解了,证据也没了,哪怕此时整个公主府里所有人都出来作证,对方也可以一口咬定是“舒凝公主府上下串通好的”,从而无法作为实际证据。
好一招以退为进。
此刻,几个歹人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各种伤,和唐纵酒几道已经结痂的伤,明晃晃比起来,沈磬一时对此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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