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娇刚醒来的同一时间,下午。
夕阳西斜,深秋并不热烈的阳光洒落在古树城上,为古树城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而此刻,城主府中。
徐谦和坐在上首的座位,面色冷凝,一副随时大发雷霆的样子。
他的左下角坐着一位慵懒美人,她的坐姿随意,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媚眼微眯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正是涂山灵。
她的对面则是上清宗的青年修士,而青年修士旁边则是护城徐长老。
而涂山灵的旁边是鹤归云,此刻的她面上已经没了往常的恬淡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与莫千娇同款的面无表情,只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此外,徐珅也在场,正老老实实坐在徐长老身边,在高阶修士和父亲面前,乖得像只鹌鹑。
“城主大人,邪修徐兴带来了。”护卫长恭敬汇报道,并命人将徐兴押了上来。
四个高大的金丹中期护卫走了进来,他们中间是被捆仙绳五花大绑的徐兴,昔日的城主府大管家,已经看不出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一身囚服,双膝跪地,遍体鳞伤,一头白发散乱,赤红着双目,困兽犹斗,死死瞪着面前的几人,尤其是涂山灵几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徐谦和神情复杂又悲戚地看着徐兴,他怎么也没想到,最信任的下属竟是一名邪修。
徐兴是他五十年前救下一个流民,他还记得当时的徐兴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一无所有。
为了能在城主府留下来,他每天干活都很卖力,吩咐的任务都会拼命完成,虽然他也没让他做过什么危险的事就是了。
徐谦和起初只以为他是害怕被赶走才这么卖力,没想到,他竟生生坚持了十年,而且每次都能完成得很好,学习能力也不错,无论交给他什么类型的任务总能很快上手,并交上一份令他满意的答卷。
这让他起了爱才之心,正好,那时城主府的老管家退休了,便让他接替老管家的位置,这一干又是四十年。
由于他的出色表现,他还给他起了一个与自己同姓的名字。
徐谦和还记得,当时徐兴刚被赐名时,激动得泪流满面,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孩子,甚至对天发誓永远效忠于他,永远服务于徐家,否则就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他甚至为他主持了婚礼,亲自为他的儿子取名。
在他看来,徐兴已经是算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徐兴一家更是直接住在城主府里,平时就和自家人一样相处。
可,他怎么会是邪修呢?徐谦和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徐珅,他神情迷茫,看向徐兴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身子微微颤抖,世界观摇摇欲坠。
他几乎是徐兴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父亲经常不再家,除了母亲外,最亲近的人就是这位管家了。
母亲去世后,徐兴更是直接负责了他的全部生活起居,以及幼年的基础教育,可以说,徐兴对他而言,是比徐谦和更像父亲的存在。
可,他为什么会是邪修?!
徐珅双目通红,眼里蓄满了泪水,又生气又委屈,要不是身旁的徐长老拦着,他早就失态地冲上去拽着他的衣服,大声质问了。
“邪修徐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徐谦和沉声开口,只是他的声音嘶哑,明显在压着情绪不爆发。
徐兴冷笑一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已经抓了我,不就说明了一切吗,这么明显的事还有什么好说。”
徐谦和对他的说辞并不买账,皱眉道:“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徐兴突然放声大笑,声音刺耳难听,好似乌鸦叫。
但他没笑多久,一道白绫便封住了他的嘴。
“不好意思,我实在听不得这噪音,若是冒犯了城主,还望见谅。”涂山灵柔柔开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在场的各位可不敢真当她是个弱女子。
徐谦和叹了口气,让涂山灵撤去白绫,再次问道:“你是何时候成为邪修的,又是如何隐藏修为的?抓那么多妖族和凡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呵,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修为?至于如何隐藏?
啊哈哈哈,骗过你们这群蠢货还不简单吗!那个幻阵都布置十年了,你们都未曾发觉,还好意思问我如何隐藏修为的。啊哈哈哈!”徐兴讽刺道,他的目光阴狠,犹如一条阴冷毒蛇扫视过在场几人,“至于我们的目的,呵,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徐兴看似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还一副倔强顽固的样子,不仅让徐谦和的颜面扫地,更是挑衅了在座的高阶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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