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明亮舒适又温暖的地方睡觉,滕析言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足足睡了两天。
睁开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钻入鼻腔的药味。
滕析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松了一口气,没死,不愧是他。
门外又是熟悉的吵闹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家伙要睡到什么时候,今天再不醒,就把他打醒!”
“你可闭嘴吧!弱美人可禁不起打!”
弱美人?不会在说他吧?滕析言抽了抽嘴角,什么称呼都能有。
黎骄阳打开病房的门,两个视线对在一起,滕析言眨了眨眼,沙哑的打了个招呼:“嗨。”
“哟,小弱鸡醒了啊?”黎骄阳撑着病床,左看看右看看,“好了没,能走了不?能走了让咱老大带你去报仇去。”
滕析言撑着床沿,艰难地坐了起来,咳嗽了两声:“走不动,要痛死了。”
林望希从怀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滕析言:“看你这么可怜兮兮的,赏你一根美味的棒棒糖。”
“我还真谢谢你。”
澹台曌站在门口,说道:“说说陈上校是怎么伤你的?咱们原封不动的给你报仇!”
“踹了我一脚。”
三个人都等着他的下文,结果滕析言迟迟不说话。
黎骄阳迟疑道:“就没了?”
“不然呢,不然你把他弄去牢里关几天?”滕析言捂着胸口笑了两声,这么牵扯着都有些许疼痛。
黎骄阳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牢里看到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样子,都快死了。”
滕析言挑眉:“有那么严重?”
他当时只感觉身上有气无力的,后来就失去知觉了。
“可不是,当时我们老大把你抱起来,你就晕过去了,当时都以为你死了!”林望希摇着头,她把饭盒递给滕析言,“你先吃点东西吧,比我们明空还柔弱的美人可不能出事!”
澹台曌走了进来一把捞住林望希的脖子,威胁地问:“林希望,你是不是吃糖把你嘴巴吃坏了?”
“开什么玩笑?”林望希反手想要挣脱,结果被澹台曌抓住命门,竟然一时间没有挣脱。
澹台曌勾了勾唇角:“我还弱吗?”
“撒手,臭明空,欺负小孩儿!”林望希嘴巴一撇,装作要哭的趋势。
澹台曌秒松手,林望希反手将澹台曌擒住,得意地咬着棒棒糖:“上当了吧!?”
澹台曌被压住,扯了扯唇角,“还不是让着你,每次都耍那套。”
“兵不厌诈!”
平时都是黎骄阳和林望希闹腾,现在多出个澹台曌一起,滕析言一醒来就没感觉清静过。
不过这样闹腾,滕析言才彻底感觉到活了过来。
“你们老大呢?”
三个人安静下来,黎骄阳摸摸脸颊,为难说道:“其实在你没醒之前,老大已经帮你报了一半的仇了......”
一半的仇?
“什么意思?”
“那一脚,帮你踹回去了。”苍明烛站在门口,修长的身材恰到好处,熟悉的嗓音少了份战斗时的凌厉。
“剩下的你还想怎么让我撑腰?”苍明烛走了进来,指尖握着一瓶淡白色的营养剂。
滕析言接过他手中的营养剂,一饮而下。
“既然踹回去了,那就够了。”滕析言仰头看着他,眸光倒映着天花板上灯光的颜色,声音懒散,“毕竟拿药剂救人,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不信任我,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知道我没有害人就可以了。”
“不过,还是谢谢苍上校帮我撑腰了,说明我看上的人还是不错的。”滕析言捂着胸口直起身子,打算下床。
苍明烛一把按住他,说:“医生让你这几天卧床休息。”
滕析言苦笑:“我都躺了好几天了,再不活动,肌肉又要萎缩了,苍上校,医生应该叮嘱过要我多活动吧,病人现在想活动活动,可以吗?”
“老大你看美人都发话了,就从了他吧!”林望希添油加醋。
苍明烛:“......”
最后五个人并排走在走廊上,跟随着滕析言极其缓慢的步伐,跟蜗牛的速度有的一拼。
黎骄阳双手插头,走在最后面,弓腰驼背:“这就是你说的运动?”
滕析言无辜地耸耸肩:“我是病人。”
澹台曌问:“你是如何认识那种变异物并且知道它的习性的?”
旁边就是还没有收拾的广场,屏障依然立在广场之上,滕析言停下脚步,他们站的位置恰巧就是那天他被踹的位置。
栏杆上还有被他身后别的枪支压出来的痕迹,他望着广场上的残骸,道:“最开始是陈越带着伤兵回来,那几个研究老头强烈的要求陈越将他们几个隔离,便大概猜到应该是在外面受伤,伤口上怕染上具有传染性的东西。”
“后来徐奕队长跟我说让我自己小心点,最近七层发现了变异物,排查了之后也找不到变异物的来源。”
“然后应该是附着在那几个伤兵伤口的虫卵孵化了一批,开始在七层到处攻击人,孵化的那一批具有极强的衍生能力,不到一小时,就出现了非常多的虫卵变异物,”
“恰巧一只从房间飞出来,然后徐奕队长一枪给他爆头了,刚好可以看见变异物腹中的虫卵,那些虫卵正在蠕动,我便猜测这些是靠吸食母体血肉营养从而孵化,看见那几个士兵的症状之后便已经完全确定了,他们身体已经完全被虫卵寄生,是完全活不成了。”
然后陈越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
“那你为什么知道用火烧?”澹台曌继续问道。
滕析言道:“虽然不能判定这是什么种类的变异物,但根据虫类的习性来看,大多数都非常怕火,要想将它们都杀死,只能用火。”
澹台曌点点头:“跟我预想的你的想法差不多。”
“以前研究过一点这种东西,如果直接用火烧会直接刺激那些虫卵,从而瞬间吞噬母体孵化,如果先将母体打死,再用火烧,那结果将会天差地别。”
这就是因为陈越的一念之差,差点让1城再一次陷入危机。
黎骄阳一拳砸在栏杆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窟窿,他有些生气:“明明是咱弱美人的功劳,居然这陈越敢冒领?”
“功不功劳的无所谓,我想当条咸鱼,有事的找我就行了,没事我只想被锅黏住。”滕析言手握住栏杆,身体后仰,闭上眼睛感受着模拟阳光带来的一丝暖意。
果然没有真的太阳舒服。
“滕析言,你能不能有点志向?”黎骄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滕析言回答:“不能。”
“对了,你们知道在收拾虫卵的时候,有没有士兵受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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