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贾绝生头枕窗台打了个哈欠,随即合上手中的阵法书,当他将书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时,恰巧发现风岚正双手背后,面朝房门,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他仔细一想,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自从吃过晚饭后,他只顾着自己观察阵法书,领悟阵法的奥妙所在,却忽略了这段时间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家伙好像是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这跟以往的他可不太一样,也不知道他站在门前在看些什么?”贾绝生心中泛起了疑惑,缓慢起身。
当他来到风岚身侧时,透过门上的窗纱,发现对门梓阳的房间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烛光传出。
贾绝生扭头看向风岚,提醒道:“他都睡着了,你还在这儿看什么?”
“睡着?”风岚淡笑摇头道:“梓阳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脾气性格,了如指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在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他不就是没告诉你开启流域的事情吗。”贾绝生毫不在意的回答。
风岚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光亮的木椅,边走边说道:“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梓阳。”
不等贾绝生转过身来,他就已经坐在了木椅上,继续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将会是个不眠夜。”
贾绝生缓慢走回自己的木床,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说道:“也许你是对的,毕竟你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眼看贾绝生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风岚吹灭烛光,只脱下靴子,双臂环抱躺在自己床上。
“总之啊,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贾绝生躺在床上,淡然道。
对于这种事,他身为外人,偏袒谁都不好,两不相帮,任由他们兄弟二人自行解决,是再好不过了。
免得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使他们互相猜忌,从而将矛盾提升,使得两人大打出手,这就不好了。
贾绝生活了十六年,见过太多为了利益而不顾及兄弟情份,出卖,背叛,甚至是连背后捅刀子的亲兄弟,他也是见过的。
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都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异姓兄弟了。
嘎吱!
风岚房中的烛火刚刚熄灭不久,对面梓阳的房间就响起了开门声,而且是有意将声音降到最低。
咔嚓!咔嚓!
虽然梓阳尽力将自己的脚步放缓,却还是踩碎了地面上早已结冰的坑洼,发出清脆的裂痕响声。
直到他推开栅栏门,走了出去,小院才重归平静。
不多时,小院外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风岚与贾绝生的耳边回荡着嗡嗡声响,久久都未散去。
风岚猛地起身,急忙冲出房外,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如一叶扁舟行驶在大风大浪中,摇摇欲坠。
最终,那黑影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风岚心中一惊,发疯似地冲了出去,他双膝跪在黑影旁,将奄奄一息,面目全非,浑身被鲜血包裹的梓阳抱入怀中,不断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只可惜,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梓阳靠在他耳畔,声弱无力道。
“你别说话,我一定会救你,我这就带你下山。”风岚脱下棉衣披在他身上,抱起浑身是血的梓阳,神色恍惚道。
梓阳靠在他怀中,艰难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大哥,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消息。”
说完,他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风岚眼眸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悲痛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梓阳,相信我!”
之后,他抱着梓阳向山下跑去。
贾绝生身披棉衣,手拿烛火站在门外,二人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缓缓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二人虽不是同胞兄弟,可这份情谊却感人肺腑,值得令人深思。”
“说到底,还是我被浑浊的事物蒙蔽了双眼,但愿你能带着他顺利下山吧。”
贾绝生今早丢披风时,亲身体验了山中积雪有多厚,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在雪地中。
下山的小路他也走过几回,陡峭的斜坡有好几处,他每次下山都是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当然,那时的道路还没被大雪覆盖。
贾绝生走回房内,突然两手一拍,恍然大悟道:“不对!他们一定可以顺利下山的,我瞎操心个什么劲,真是的!睡觉。”
山路崎岖难行,再加上原本的下山小路早已被大雪淹没,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雪地,四周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风岚也没多想,抱着梓阳一个劲地往前冲,找不到路,自己就用着这双脚,亲身踩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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