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晚些时候,慕容武光在回客栈的时候,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初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当他回到客栈,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票不见了。在他的袍子上,有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划痕。“真是人心不古啊!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慕容武光愤怒地感叹道,“不要让我给逮到!定要送你到官府!”

第二天,长宁的街道上,多了一个弹琴卖艺的年轻人。琴声悠扬,声传十里,草木点头,菊花飘香。有飞鸟闻声而来,立于两侧屋檐,树梢,静静聆听,陶醉其中,偶尔叫几声应和。围观之人亦越来越多,一曲终了后,众人只是散去,除寥寥几人,多数不肯出资。慕容武光也不恼,也不催促听众给钱,只是轻轻地调了调音,紧接着又是一曲奏响。慕容武光弹奏的并非是已知的名曲,而是他自己根据自己的遭遇编曲,然后弹奏。

及至天晚,慕容武光背着琴返回客栈。在路过古玩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卖文房四宝中的砚台的摊子。慕容武光见猎心喜,想要拿起来看一看。摊主知他是个卖艺的,连忙喝止了他。“这每个砚台,都是历代文人墨客曾用过的,价钱不菲!碰了就要买,你买的起吗?”

慕容武光摇头离开。他并非买不起,虽然身上的银两被盗,但他大部分盘缠其实在客栈中藏着。之所以出来卖艺,一是为了赚点银子,更重要的却是调查情报,为抓捕恶人做准备。只是,既然这摊主如此势利眼,他又怎么会照顾这种人的生意呢?他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一个小乞丐看着他被呵斥,悄悄流下了无奈的泪水。

慕容武光每日在不同的地方卖艺,同时观察周围的人。有一天,有两位千金小姐路过,当姐姐的温柔贤淑,情感丰富,与人交流时总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当妹妹的则性格暴烈易怒,刁蛮任性,与人交流时会让人如同寒风扑面,让人印象不佳。由于大家多喜欢大小姐,而不喜欢二小姐,导致二小姐对大小姐满怀嫉妒。这两位小姐便是陈家的两位女儿,大小姐名为陈秀欣,二小姐名为陈秀欢。

当琴声传入两位小姐的耳中时,陈秀欣顿觉一阵悲伤,她轻轻捂着胸口,寻声而去。陈秀欢知道姐姐喜欢什么,她虽然总是跟姐姐作对,但是对姐姐的关心并不少,于是赶紧跟了上去,很快,两人就来到慕容武光卖艺的地方。

慕容武光闭目弹琴,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哭声,他也不甚在意,直到一曲终了,他才睁开双眼,正好看到眼睛红肿,仍有泪滴在落的陈秀欣。一时间,百感交集,两人四目相对,竟渐渐有些痴了。

“姐姐,该回家啦!”陈秀欢发现自己姐姐的魂都要被那落魄书生给勾走了,赶忙开口提醒道。

陈秀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随后掏出10两银子,递给慕容武光道,“多谢公子赐曲。得闻公子之琴音,秀欣三生有幸!”

“小姐折煞小生了!”慕容武光拱手道,“能得小姐垂怜,才是小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回陈府的路上,陈秀欢看着心不在焉的姐姐,无奈地道,“还在想那个卖艺的呢?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而已,你可不要自误啊!”

“你不懂!”陈秀欣轻声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那公子绝非池中之物。”

其后几日,慕容武光再卖艺时,每每有陈秀欣在侧。二人渐渐熟悉了,慕容武光知道了陈秀欣乃是当朝邢部侍郎家的大小姐,陈秀欣也知道了慕容武光乃是泰源郡的解元,而慕容家亦是泰源郡的富商。两人郎才女貌,关系慢慢升温。这可愁坏了陈家二小姐。

“你又背着我去私会那慕容武光啦?”陈秀欢对着陈秀欣就是一顿说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啦?他就是看中咱们的家世,他一个卖艺的有什么资格娶咱们陈家的女子?就算他是解元,一日不成贡生,考不上殿试前三名就不配进咱们陈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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