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

“不去探究无法理解之人,不去承诺无法改变的事,这虽然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迹部景泽打断了夏油杰的迷茫,“人是最难理解的存在,不要妄图去理解所有人。”

闻言夏油杰不禁苦笑,他并非想要理解所有人,只是他往常固有的观念开始动摇。

他一直视“保护普通人”为自己的生存目标,强大的咒术才能就是他救济世人的手段,但是事实却是见识到被他保护的“普通人”一次又一次挑起恶果。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拯救弱者的意义。

“对你来说,祈愿的行为是背弃家人,但是对被预言的人来说,他们不过只是求生。”迹部景泽可有可无地回答。

求生而已,若是套上求生的外壳,一切便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就连偷来的生命也变成了‘神明的恩赐’。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难道不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规避死亡吗?”夏油杰变得有些激动,他攥紧了手心。

迹部景泽盯着脚下的石阶,呼吸均匀看不出任何异常,此时没有其他外人在,他绷直的脊背也稍稍松了下去,半晌他才缓缓道:“有一种说法,说是参拜者需要从参道侧边行走,从一侧进,另一侧出,以保持对神明的尊敬,这样做的话,神明就会保佑参拜者。”

“……我们现在是在说这个吗?”

“有用的事,无论多少我都会去做。”迹部景泽静静地将目光挪向正前方,枝繁叶茂荫蔽天日的古树像是怪物的血口。

他平淡如水的神色下仿佛压着万千思潮,但起码看上去依旧如此平和:“但即便是始终对神明保持恭敬,有的时候死亡也无法规避,更不用说明知危险即将到来,却避无可避。”

“……”

“所以你看,祈愿不就成了最简单的方法了吗?”

……

“夏油同学!迹部同学!你们没事吧——”

咒灵被夏油杰捕捉,失去了主人的生得领域破开,帐也随之消散。

心知危险已经解除,辅助监督提着两条腿奋力地朝着两位咒术师奔来,身影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对话戛然而止。

“我们没事,咒灵也已经解决了,不过后续工作就麻烦你们了。”夏油杰将迷惘揣进肚里,又重新挂起了那张面具般的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没有受伤吧!”辅助监督连连点头,手脚慌乱得不知道往哪儿摆。

“完全没有哦,不用担心。”

随着辅助监督回到鸟居的起点,私自上山后被逮捕的两位普通人仍然铐着手铐被放置在大树底下。

协助的警察们都还并未撤走,除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四散开来守着帐的外侧。

虽然漆黑的罩子里面的事物让他们畏惧,但是见到两个咒术师安然无恙地回来,大家都明显放松了不少。

辅助监督和为首的中年警察的业务往来明显不是第一次,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比较自在,他放松地跟其道了声辛苦,并告知他们山上的问题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所有人都可以收队了。

正当大家都把提着的心脏揣回了身体里,古树底下的中年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带着手铐,撑着树干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他冲上来,一把拽住辅助监督的衣领,厉声质问道: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这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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