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老师说让我们来接你,没想到你已经先到了。”夏油杰笑了笑,他的声音如同他本人一样温柔,丝毫让人不觉怠慢。
“没有关系,是我来早了。”
“你们还没聊够吗?大街上聊家常,兴致这么好吗?”
寒暄间白发的神子早已深感不耐,他上前一步挡在夏油杰身前,出声打断挚友即将脱口的话语,一脸不悦:“喂,无聊的打招呼时间到此为止,有什么疑问回去自己问夜蛾啦。”
夏油杰反应迅速,他压着五条悟的肩膀一个锁喉将他拖了回来,又扯出一抹假笑:“不要放在心上,悟没有恶意的。”
家入硝子这时也在一旁悄悄地指了指同窗的脑子,露出一丝无奈,换来眼神很好的五条悟一个张牙舞爪的无能狂怒。
迹部景泽好奇地打量着白毛的未来同窗。
他过去的遭受的非议众多,哪一次都比五条悟的话语更让人难堪,所以他并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令人不适,反而接受的良好地点点头,挂起了得体的笑容。
乘风而起,鹰形咒灵呼啸着带着一众人直耸云霄。
鹰背上的迹部景泽好奇着打量着坐骑类的咒灵,它漂亮的翎羽均匀的分布着,在阳光底下反射出好看的光芒。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温顺而又听话的咒灵,稍稍有点打破他的固有看法。
毕竟从前都是被咒灵撵着跑。
就很心酸。
见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探究,夏油杰也不隐瞒,笑着道:“这是我的术式,也就是咒灵操术的效果,可以调服无主的咒灵收为己用。”
“术式?”迹部景泽歪歪头,眸子里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欸?你连术式都不知道?”
五条悟闻言支愣了起来,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比起对好学生的排斥,他更奇怪这人居然啥都不懂,连同坐在前面的家入硝子也回过头。
“听起来好像是很重要的设定?”
“哈?重要的设定?”五条悟仿佛是是看乡下人进城的眼神打量着迹部景泽:“这个世界上,80%的咒术师都是靠天赋活着。”
所以术式就是个人天赋的体现,迹部景泽了然。
“是哦,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术式,我的是反转术式,用来治疗。”家入硝子解释道,又指了指悟:“他的是无下限,用来…额,就是无下限。”
夏油杰噗嗤笑出声,又觉得在新同学面前太现底子不大好,于是故作正经的咳了两下,侧开脸避过气呼呼的五条悟传送过来的眼神攻击。
“无下限很厉害,但是不好说明,实践课的时候你总会见到的。”
“倒是迹部同学之前对咒术界没有任何了解吗?”
“消灭咒灵算不算?”迹部景泽摇摇头。
莫约六岁起,他便能看到‘妖怪’。
从此生活中便笼罩起一层恶意,在他小心翼翼地一番试探之后,他发现迹部家上上下下都没人能看到那种恐怖的畸形生物,除了他之外。
于是他明白了,看得到的人才是异类。
往后的日子,深受咒灵困扰,哪怕他竭尽全力忽视这种异样,都不可避免地被咒灵所感应。
十岁那年,依旧年幼的迹部景泽代表学校参加全日本小学部辩论大赛。
那是个梅雨季节里久违的晴朗天,阳光如同珍贵的绸缎般俘获人心。
然而,也许是天之骄子招人妒忌,庞大的怨气形成了新的咒灵,而迹部景泽正是那只丑陋咒灵的目标。
赛场上咒灵肆虐,差点把来赛场给哥哥加油打气的小景牵扯进来。
迹部景泽抿了抿唇瓣,昏暗不明的神色里掺杂着一抹心有余悸。
其实他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存活下来,只记得当初赛场崩塌,所有人都惊惧地寻找着避难的场所,那是他首次直面可怖的怪物。
但迹部景泽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发狂地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弟弟,嘶声力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巨大的如同蝎子一般的怪物,在赛场中央甩动着它的尾勾,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自己的大餐。
他悠闲地逗弄着所有人,因为人类的恐惧让它变得愈发强大。
良久,直到它失去耐心,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巨大的口器在空气中泛着冰冷的气息,然后它把目标对准了下方的迹部景吾。
一阵尖锐的叫声袭来好似喜悦,它扬起了头颅疯狂砸下……
刹那间迹部景泽只记得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过度的恐惧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全身上下仿佛再也不听使唤,惊慌失措的瞳孔里,怪物正扑向自己唯一的弟弟……
这时候突然风起了,露天的赛场上方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如注。
等他再醒来,便是躺在了迹部家的私人医院里。
他的弟弟完好无损的趴在他床边打着小呼噜,听着弟弟的呼吸,迹部景泽才好像再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
不久后,完美无缺的财团继承人迹部景泽就成了上流社会口口相传的“自甘堕落的废物”。
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卸去了一切美誉,安心的做个足不出户,玩物丧志的死宅,打着醉心鬼神之说的幌子研究着那个异于常人的世界。
善解人意的丸子头少年似乎察觉了新同学的异样,体贴的转移话题,正巧高专已经近在眼前。
“理论知识等到时候上课都会学到的,不急于一时哦,学校快到了,先下去吧,我们带你去见夜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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