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询问之后的方案也只能是先想办法动手术把断掉的锁骨接起来再说。那个司机说他的车已经被扣在了交警队,不把这个案结了车是拿不出来的。

交警断案是行人没按交通规则乱穿马路造成的车祸,司机只是没有避让行人的过错。

决定手术那天,医生让家属签字,麻醉要签字、手术要签字,在将要把草莓推进手术室时大姐紧张的不知该说点什么来安慰草莓,最后只说出三个字:“你行的”。草莓故作轻松的向她点点头:“我没事的”。

被推进手术室,那厚重的防菌门关上以后,护士帮她做麻醉,在锁骨的周边打了很多针剂,过了二十来分钟,那个护士拿了一根针来在草莓打过麻药的地方胡乱扎,边扎边问痛不痛?在得到回答说不痛了时有两个男医生走了进来把草莓推到了无影灯下开始手术了。

医生们用一块厚厚的类似于皮革样的东西盖住她的头脸,只露出伤口的地方,只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个人说:“我有点害怕”另一个说:“别怕,你就当是在割猪肉吧”。

开始感觉到在割皮肉了,割得浅些的地方不痛,但是割得深一些的地方却是很痛。之前受伤一直是没有痛感的,可能是痛麻木了的原因。现在手术打了麻药后还是痛,她在呼叫痛,开始还能清楚的叫出“痛”字来,叫着叫着可能是因为麻醉的原因,她的嘴部功能已变得麻木僵硬,嘴里已经不能清楚的吐出想说的话来了......

医生没有管她,手术继续做,皮肉被切开以后拉动着骨头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清楚的感受......痛着痛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像自己又睡着了一觉,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感觉有个女孩子在拍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草莓醒醒”。她这才醒过来,动过手术之后比没动之前痛苦得多,输着氧气,躺了两天了她想坐一会儿,刚坐了一会儿心里就堵得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姐赶紧去叫医生,医生过来看了一下说:“不能坐起来,坐起来就会难受”。她赶紧躺下去,果然舒服多了。

手术后住了三天院,为了少花钱草莓决定出院了。

出院之后她去交警队询问车祸赔偿情况,交警一句是行人的责任,草莓便没再做纠缠,她不喜欢麻烦。只愿早些伤好以后再去找工作。姐姐陪着她这段时间虽然伤痛,但特别开心,那天晚上趁李豪不在家时姐姐帮她把重要的东西拿着去找了个招待所住下。结果那天晚上他可能发现草莓的东西不见了就四处找,第二天姐姐一打开门就发现他站在门外。

大姐生气而沉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果断的对草莓说了句:“走”!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拿到楼下叫了一辆三轮车,李豪还跟着,一向温柔的大姐恶狠狠的对他说:“你再跟着,我会打你的!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个男人吗?!”他的样子痿缩,表情复杂,像是不舍又像是不甘的望着姐妹俩离去的的背影。

她们在金艳租房的附近随意找了间出租房租住下来疗伤。姐姐照顾得很细致,草莓心情也很好,因此伤口恢复是很快的,加上是锁骨受伤,行动也还不怎么受限,只是不能用力。半月有余,见草莓生活基本能自理了,大姐说该回家去了。因姐夫还在等她回家后出去打工呢。

送大姐去火车站,路上有行人的地方草莓特别害怕,她担心有人不小心会撞上她的伤口。

姐妹俩依依惜别,回到租屋里草莓突然感到孤独极了,哪里都是人,自己的心却仿佛是在一个荒岛上一般。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平时母亲一听到她的声音语气就亲和得很,这次听母亲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她没有关心和嘘寒问暧,而是生冷的问:“啥子事”?草莓的心一下子凉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没事”。挂了电话她在想也许母亲担心她再也不能工作了,再也不能给她寄钱了吧。

第二天她去了邮局按时每月给她寄回两百元,即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工作,她还是坚持给她,她是要让父母知道她对他们的爱,知道她还好,不让他们担心。

让她感动的是女儿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三两天便会偷偷的打一个电话给她,通常她来电话草莓都会挂掉给她打回去,以免寄人篱下被责难。而且她说她有二十三元钱的存款都给草莓寄来了的,她只有七八岁,不懂得那钱怎么寄,也没有向草莓要个地址或什么的,也许是哪个比她大的人骗她说帮她把钱寄给她妈妈了吧。草莓没有向孩子道破这些,以免她伤心难过,她那么小是无法处理这些事情的,就让她认为钱已经到了妈妈手里她才会开心。这只是一颗爱妈妈的心,虽说没有收到她寄的钱,但是她能把自已所有的财富都给自已的妈妈,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宽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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