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的身后有人一喊,她伸出去的手僵滞在那里,半天才疑惑地缩回来,怔住,跟刘一郎回头看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急急忙忙走过来。
那人边走边有些发炫地说:“这画我已经交定金了。”
说话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孙莲心和刘一郎的跟前。
“你已经交定金了?我怎么不认识你?”刘一郎看着对方面孔很面生,有些疑惑地问道。
但那人冷眼看上去,他显得沉着、冷静,平心静气,头脑似乎也很是冷静而清晰的样子,但从穿戴上看,虽然名牌加身,但气质并不器宇轩昂,有些民营企业家中的土豪金的派头。
“我在网上跟你预定的画,定金也是在网上通过支付宝支付的,定金一万。”男人解释说,脸上游弋着一种优越感。
“你……叫刘金鼎?”刘一郎微微皱眉,试探着问。
他脑回路想想,想起来了,记得一个叫刘金鼎的民营企业家大佬,跟他在网上订购过这幅画,没准来人就是这个货。
“刘金鼎。”刘金鼎颔首自报家门的时候,还是故意昂着头,拿出一副大佬的架势,他拿捏高大形象的时候,有几分滑稽可笑。
刘金鼎他属于一夜乍富的那种暴发户。
据坊间传说,当年的时候,刘金鼎一夜暴富以后,觉得自己就是宇宙尖儿,走路昂首挺胸,不是踩在路上,而是昂昂然踩在宇宙尖儿上。
更把自己也当成了宇宙尖儿。
刘金鼎那厮,为了彰显自己人前显贵的社会身份地位,他开始疯狂的在奢侈品商店买名表,身后跟着给他拿包的跟班,也就是他的保镖,打手,喜欢泡妞的钱辉路。
他们走进一家装修豪华宽敞的名表店里,眼不斜视,看都不看,还没有走近柜台,就直接问店员:你们这里最贵的表是那个?镶嵌着钻石最多的那几块?不用看了,麻烦!
多少钱?二十五万一块表?毛毛雨啊,要七块,惊讶什么?乡巴佬!
为什么要七块表个呢?一周七天,每天换一个戴,正好够戴一礼拜。
那时候就好色的刘金鼎,特么爱在漂亮女人臭显摆,见到美女,就会撸起胳膊袖子,露出自己的金光闪闪的名表炫富,炫酷,想把天下女人的眼睛都亮瞎了。
“你看看画吧。”刘一郎不太喜欢刘金鼎的土豪金的做派,闪开一点儿,让刘金鼎跟进。
刘金鼎仔仔细细玩赏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评价画的时候,也微笑着充满了对这幅画的溢美之词说:“这幅画是上乘之作,看这女人的表情和姿态,这性感的肉,仿佛天仙,显得优雅非凡,还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整幅画营造出一种梦幻幽深的境界,让人浮想联翩。”
“女人是上帝的宝石啊。这真是造物主留给尘世的精妙绝作,是美丽的化身,是天地间的精灵。”
刘金鼎的盛赞让孙莲心感到有些脸红,听到后来,脸简直在发烧,发烫,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均。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肖像在别人眼里,就像至宝一样的存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里忐忑不安。
欣赏完了孙莲心的裸画肖像,刘金鼎扭脸看见惊艳美女孙莲心的时候,有些惊讶。
孙莲心也美眸闪闪地看着刘金鼎,
“哦耶。”刘金鼎很快镇定下来,一脸堆笑地夸赞孙莲心,“美女,养眼的美女。咦,不对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刚见过不久……”
刘金鼎是一条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鱼吗?
或者比鱼的记忆还差一点儿,他沉吟着,旋即转身,匆忙看看那幅画,再看看眼前的孙莲心,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啊呀呀!”刘金鼎有些花痴,但惊讶且夸张地说:“这张画上的人就是你,真人秀,哈哈哈,有趣,有趣。”
孙莲心面色冰冷。
刘一郎面有尬色。
“那这幅画我买定了。”刘金鼎喜滋滋地说。
刘金鼎有些猥琐地笑着,百无禁忌,还有些苟且地凑近了孙莲心鲜嫩的脸,他伸出咸猪手,去摸孙莲心的俏脸,垂涎欲滴地说,“让我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孙莲心轻巧躲开了刘金鼎的骚扰,柳眉轻蹙,厌恶地说;“君子动嘴不动手。”
“我就他妈的不是君子,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刘金鼎赖皮赖脸地说,“小人无忌,就让我摸摸你这鲜亮亮的脸蛋吧。”
“免。”孙莲心又往后侧身,退却半步,双眼暗含讥诮,冷冷相对。
孙莲心不用细嗅蔷薇,她觉得从刘金鼎俗不可耐的躯体上泛出一股地沟油的味道。
“你不是约好了明天才取画吗?”刘一郎赶紧为孙莲心解围感。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浪漫的艳梦。”刘金鼎跟孙莲心和刘一郎描绘着梦中的艳遇情景,美滋滋真假难辨地说道,“我梦见在一个春天的桃源,看见满园桃花,我一边欣赏桃花,一边背诵吟咏唐代诗人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刚背诵完毕,就看见一位水水灵灵的二八佳人,听了我背诵古诗词掩嘴嬉笑,我就跟她搭讪,结果,郎有情妾有意,我们就一见钟情。”
“醒来以后,再睡下以后,又做了一个同样的美梦,说她就是一郎画室的,我就在梦境的指引下,来寻美女,果然有美女在,真是缘分啊。”
“也许有缘无分吧。”孙莲心不知道哪里不喜欢刘金鼎,有些淡淡地说。
“什么有缘无分?”刘金鼎被孙莲心说的有些云山雾罩。
“就是我是这幅画的主人。”孙莲心说。
“是,不错。”刘金鼎点点头说,“这幅画画的是你,你是它的主人。”
“你理解好像有些偏差?”孙莲心挺秀的鼻子,皱了皱,认真地解释说,“我是说,这幅画我要了,不会给别人的。”
“给这位先生吧,我已经收了人家的定金。”刘一郎没等刘金鼎开口,抢先跟孙莲心说。
“收了定金可以退啊,国家宪法都可以修改,何况一幅画。”孙莲心清清冷冷,嗤之以鼻地说。
“什么?你们把我说糊涂了。”刘金鼎智慧短路了,他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不解地说,“这幅画我已经交了定金,它就是我的。”
“退!”孙莲心不想废话,简洁地跟刘一郎吩咐说,“多少钱,退给他。”
孙莲心一句话定下孙氏乾坤。
“不能退,生意成交了,哪有退款的道理。”刘金鼎脸色绿了,老大不高兴了,看看刘一郎,看看孙莲心,目光坚定,没有退让的意思。
刘一郎有些左右为难,他知道孙莲心的脾气,别看她平时很温和,但有时候特别轴,犯死心眼。
她犯死心眼的时候,谁也别想把她改变。
他们打小就是同学,了解通透。
刘一郎看看刘金鼎,改变不了孙莲心,就改变刘金鼎吧,语气和婉,跟刘金鼎有商有量地说:“要不,我再给您画一幅别的画。”
“不行!我就要这幅画。”刘金鼎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口气很强硬地说,“不给我预定的这幅画,我要告你,让你的画室关张。”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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