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翊王殿下是有眼疾还是腿疾,这么宽的路竟然也能撞到。”落叶可闻的大殿上玉少锦的声音骤然响起。
墨敬染眼神冰冷的转身看向他:“路虽宽,也没有太子殿下管的宽。”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气的对话让大殿内众人不禁都‘嘶’的一声深吸一口气。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天潢贵胄,又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本以为会惺惺相惜,没想到却毫无征兆的针锋相对。
箫凝嘉扫了扫大殿上众人的表情,有担忧有惊讶有深思,还有些人眼里隐隐藏着兴奋,似乎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流转,箫凝嘉按了按太阳穴,心中暗自叹息:今晚之后京城的茶肆酒舍里怕是要多出几部关于他们的故事画本了。
这是在三国的接风宴上,墨敬染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就是对安宁郡主的不满,但若被有心之人故意曲解,那就是对东黎的挑衅。平时运筹帷幄的他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失了分寸呢。
箫凝嘉轻轻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就此打住,坐在她身旁的谢良辰却猛的站起身先她一步掷地有声的说道:“安宁郡主千金之躯,险些就被伤到,翊王殿下却毫无歉意,难道这就是北齐的待客之道?还是,对我东黎有何不满?”
墨敬染感觉有些气血翻涌,他本是不想看到箫凝嘉和玉少锦的互动,出手打掉了她要举起的酒杯,但是精准至极,没有伤到她分毫。
而且他今晚不过顺势而为,箫凝嘉想到的事他怎么会想不到,可看到此时她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还没开口,一个太子一个将军就已经急着替她出头,他心里的戾气越来越重,恨不得把这些碍事的人通通捏死。
墨敬染轻哼一声:“谢将军何必夸大其词,本王已经道过歉了,谢将军莫非耳朵不好使?”
谢良辰怒道:“不过区区‘抱歉’二字,这算什么道歉?我东黎国堂堂郡主,岂容你这般敷衍?”
墨敬染声音阴沉的问道:“那谢将军认为怎样才算道歉?不然让郡主把本王酒杯也打碎?”
谢良辰:“你……”
玉少锦悠悠开口:“翊王殿下一直都如此霸道吗?孤倒是开了眼界了。”
墨敬染冷冷的看向他,没想到玉少锦再次开口道:“翊王这么盯着孤,是想把孤的酒杯也打碎?”他顿了顿道:“或许,你可以试试。”
“铛”的一声,玉少锦把桌上的酒杯往前放了放。
墨敬染:“这可是太子殿下自己说的。”
他掌心蓄满内力猛的向前一伸,桌上的酒杯便已脱离了桌面,座位上的玉少锦也忽然伸手,那精致的琉璃酒杯像是绑了一根私线被来回拉扯着,两人就这样开始了无声的内力较量。
众人屏住呼吸不知该如何开口,纷纷看向箫凝嘉,箫凝嘉想不通明明都是睿智冷静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动了手,起了这莫名的胜负欲。
她伸手拦下一旁也有些蠢蠢欲动的谢良辰,再次按了按有些发胀的脑袋,无奈开口:“本宫无事,多谢太子殿下仗义执言,二位还是就此打住吧,莫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二人手下微顿,却谁也没有先放手,箫凝嘉声音高了些:“烦请二位大局为重,就此停手吧!”
玉少锦:“好,听安宁郡主的。”说着手上的内力撤回,手也放了下来。
墨敬染心里有气,也要顺势撤了内力,却要任由那酒杯掉在地上,箫凝嘉见状语气微沉道:“墨敬染!”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如今在北齐几乎已经听不到有人敢当面直呼翊王名讳了。看来这个安宁郡主果然是嚣张跋扈的很啊。
果然见翊王殿下要撤回的手忽然猛的发力,酒杯被高高举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把那酒杯砸向安宁郡主时,却见他手势一转,“铛”的一声,酒杯又稳稳的落在了玉少锦面前。
就在此时殿门外太监一声高昂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这段小插曲也自然而然的被打断,墨敬染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殿内百官齐齐叩首高喊道:“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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