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
陆瑾看着眼前低矮破旧,摇摇欲坠的房子,脸色十分难看。
上一世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丰衣足食,供有一个漂亮的房子。
可突然有一日,妻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借故把他给毒害还不算,还要把自己的死嫁祸给七岁的女儿。
一想到那张妩媚的面容,陆瑾心中的愤怒就熊熊燃烧,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了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皮肤黝黑、三十几岁的妇人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陆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来干什么?如果你是来说聘礼的事那就就请回吧,你的女儿我可娶不起。”陆瑾厌倦的摆摆手。
眼前这个人正是原身陆憨那青梅竹马的母亲,叫作杨秀莲。
自从陆憨父母双亡后,这一家子就仗着陆憨对他们女儿的喜爱,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薅他的羊毛。
他们胡家有什么粗重要干,都是憨憨长憨憨短的,反正就是把他当作牛马使唤。
原身父母留下的粮食、银子,十有八九都是流入了他们的口袋里。
如今更是将主意打在了陆憨那仅剩的几亩水田上,想要陆憨将这六亩水田当作聘礼来迎娶她的女儿。
可惜啊!
陆瑾不是陆憨那傻子,当然不会答应!
而且,她那女儿的长相简直不堪入目,也只有陆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子才当她是个宝!
陆瑾前世什么美女没见过?
哪怕是打光棍也绝对不会娶她!
“憨憨……”
杨秀莲刚想开口试图挽回,却立马让陆瑾给打断了。
“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叫陆瑾不叫陆憨!更不要叫我憨憨!你全家都是憨憨!!”
“还有,我和胡小桃的婚事黄了!”
“你们家以前从我这拿走的粮食和银子,都要给我还回来!”
“至于我帮你们家干的活,就当我倒霉了,我特玛扶贫了!”
陆瑾板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
杨秀莲闻言一愣。
这几天的陆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唯唯诺诺、任听差遣,反而是一副十分强硬的样子。
这几天对他们的热情就好像火堆里泼了冷水,一下子就凉了。
只是陆瑾强硬的态度,让她十分不爽。
“陆憨!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婚都订了,是你想退就退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女儿的感受?你这样子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以后还怎么挑夫婿?”
杨秀莲双手叉着腰,瞪着双眼,口吐纷飞地朝着陆瑾怼了回去,一副你不认错就不罢甘休的样子。
这可气恼了陆瑾。
“你女儿感受?那我的感受呢?我现在要粮没粮,要银子没银子,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你还想要谋我的田地,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反正今天这个婚我是退定了,你要是不把粮食和银子还回来,我明天就上县里告官!”陆瑾声音坚毅,不似作假。
杨秀莲心里虽有几分忐忑,却也吓不住她。
如今大禹灾荒连年,官府都被流民冲击烂了,哪个县官还管这些破事?
再说了,见官先打三十大板,可不是说说的,没有银子打点,陆瑾要是敢上县里告官,说不定还没见到县令大人,就已经吃了好几大板子了,她就不信,陆瑾真的敢报官。
“陆憨!这粮食和银子都是你自愿给的,这婚你要是不想结,我们也不稀罕!但想要我们退粮食和银子给你,门都没有!”
既然在陆瑾这里没办法继续得到便宜,杨秀莲干脆也不和陆瑾扯皮,直接将事情挑明。
没有字据,没有人证,一切都是陆瑾自愿的,杨秀莲也不怵。
反正陆瑾想娶她女儿,六亩田的聘礼一分都不能少。而且今后陆瑾必须得入赘他们胡家,为他们做牛做马!
‘我就不信,有谁愿意嫁给你这个破落户,迟早还不是要求我们小桃下嫁?’杨秀莲心中不屑,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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